幹,這標題好像什麼課的課程名稱阿.不過反正我現在也沒腦袋想什麼了不起的題目.
昨晚上了老葉的課.跟老葉的課已經第三個學期了,大概也是因為聽的比較久了,所以比較沒那麼吃力.畢竟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節奏,只要習慣了那個節奏就比較容易掌握他要表達的.這學期的課程是在講文化社會學,昨晚談的是人們如何藉由文化從生物人變成文化人.
過去老葉曾在課堂上提到如果有下輩子,他想要成為一個詩人.呵呵,真是個浪漫的夢想.那我也來許個願好了,如果有下輩子,我想成為小說家.當然這輩子就成真也可以,哈哈.
老葉提到,他接下來的書,可能就不會再以學術格式的方式寫作,不再那麼繁複的註名出處.他說反正他已經退休,不再有什麼昇等的壓力."在體制內當一個體制外的人",他說他是幸運的.他說國內的學者,在昇等的壓力之下,才華逐漸被榨乾.大學也都希望能夠延攬"高產量"的學者,以亮眼的發表數提高大學的世界排名(這麼說自然是在說台灣自認為比較好的幾所大學).導致大學教授逐漸變成匠器十足,講求技巧.最少就人文科學這個部分,這樣的現象是可悲的.
這學期也是我第二個學期跟林端的課.林端認為社會學是介於藝術與科學之間的.林端本身對文學也相當喜愛,之前有開過文學社會學的課程.他說:社會學家其實某種程度就是藝術家,就他自己對許多文學作品的理解,許多文學作品其實也是傑出的社會學作品,反之亦然.事實上葉與林也都同聲反對現階段學術界所實施的升等制度--用某些期刊發表數的累積來決定一位教授的成就.林端曾不斷不斷的說:我們現在讀的許多經典,在這樣的升等壓力下是絕絕對對寫不出來的!再這樣下去,我們將不會知道我們到底損失了多少傑出的作品與傑出的學者.
我想起我對社會學的選擇,其實是模模糊糊,懵懵懂懂的時候就下了決定.而在逐漸深入社會學之後,過去大學曾經學習過的專業科目,幾乎不曾給過我任何學習上的幫助(數學是在高中就打底了,大學應該變的更差= =).反而是大學時投注許多心力的吉他,那些與藝術接觸的過程當中不知不覺學習到的一些概念與道理,在逐漸深入社會學之後獲得類似的迴響.
就拿最簡單的,到底藝術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東西?事實上本來就不會有定論,但在彈吉他的時候,我最難欣賞的就是所謂的"技巧派",這種類型的演奏者在各個領域都有.他們著重的不外乎是以速度決勝,以炫麗的技巧讓你的眼睛或是耳朵分身乏術,然後獲得讚嘆的掌聲.但這樣的掌聲多半是因為那有如特技表演的絢爛技巧,而非音樂本身.身為一個藝術家應該最害怕的,就是匠氣,但以技巧作為最高指導的演奏家,除了匠氣你還能說什麼?
就社會學來說,這就是量化霸權的對照.純量化的研究使用許多炫麗高深的技術,複雜的數據模型,獲得的是學術期刊的肯定,但他們獲得肯定的原因,多半也都是那漂亮的數據或模型,而不是社會學意義本身.那些精湛的數據模型,大量的發表數,也同樣代表著匠氣.
我不是在否定所有的量化研究,有許多量化研究是有血有肉,有深刻的社會學意函的.只是說有些人就像吉他界當中只追求速度的速彈派,只追求數據而忘了研究本身要的是什麼.就像在永無止境的技巧叢林當中迷失的吉他手,忘了他要追求的應該是音樂本身而不是技巧.
其實這道理在許多領域都可以應用,但在人文社會科學當中更加的明顯.我在還懵懵懂懂的時候,憑藉著猶如動物般的直覺選擇了社會學.若是用社會學與藝術的親近性來看,其實這並不是偶然的.我熱愛的藝術,事實上就是引導我找到社會學的明燈.這樣的連結,並不是直覺或是運氣,我想不如說是不可避免的,沒有退路的選擇吧.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