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累,但還是要寫.
今天開了另一場政大說明會,現場的氛圍與禮拜一的差異是:禮拜一大家的問題是這運動的目的與訴求,運動論述的走向與方式.今天問的是:這場運動該如何退場?
其實昨天晚上就隱隱感覺這氛圍,行政同學們用近乎指責的方式,要求大家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也就是說:如果你選擇希望這運動走下去,那你就要以來幫忙的方式負責.這代表他們已經不想走下去了.
我不願說太多,這裡有一篇我貼在活動總版chinafashion上的文章,也算是我今天的總結
作者 FFWillie () 看板 chinafashion
標題 其實我選了黑貓
時間 Sat Nov 15 04:58:2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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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投票決定我們的象徵的時候,我選了黑貓.是所有象徵裡票數最少的.所以我現在也不害怕當烏鴉.
我們的活動從一開始,就不斷地劃地自限.
當我們說自己不分藍綠的時候,用的是消極的方式,我們場合不僅不歡迎政治人物,甚至不喜歡表態自己的政治立場.
我們要的是不敢說明立場的消極,還是即使說明了政治立場,也無損對我們訴求的支持的主動積極?
一切都是消極的
我們將糾察線隔出,我們將NGO隔出,將一般民眾隔出,我們最後隔出的是什麼?
我不斷地與許多人說,那條糾察線,除了讓我們將他人視為異己之外,還能有什麼作用?能夠防止對我們丟汽油彈的瘋子?能夠防止真心想滲透的黨工?還是,自焚的劉老伯伯?
我們對NGO的謹慎小心,對維持學生主體性神經質般的嚴格堅持,是在害怕什麼?
我們堅持的是三個訴求,還是堅持訴求若真的成功後後要告訴大家說:這是我們辦的運動,是我們學生主導的學生運動,才能夠讓這些訴求成功.
我們到底要的是訴求,還是主體性?
難道我們開放NGO進來靜坐,進來參與我們的討論,我們的主體性就會喪失,就會被NGO分食掉,被收割?
甚至我還想說,如果我們的訴求能達到,就算喪失了主體性,又有什麼關係?
而且我從不覺得這件事情會發生.除了兩大政黨之外,我並不覺得有任何團體有辦法做到.
最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繼續走下去,但我還是要說完它.最糟糕的消極,是在我們的行動上.和平非暴力,非武力抗爭,重要的不僅僅是和平而已,而是透過和平的方式達到我們的訴求.和平,是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
我們的和平非暴力,除了沒有申請集會遊行法,就在廣場上集會之外,並沒有任何有效的行動.我們可以每天演行動劇,呼呼口號,每天搏得對我們友善媒體的幾格版面,但我們可以給我們訴求的對象什麼壓力?
大家有沒有發現,從第三天晚上之後,廣場上就不曾出現警察.政府對我們的態度是:視而不見.
我們把靜坐幾小時的牌子亮出來了,但說真的,有誰相信,那能夠給政府真正的壓力?最少我不相信.
即將進行的會師活動,我們竟然也是以宣讀聲明,開記者會,行動劇,講座等方式.我搞不懂,這與我們平常在學校做的有什麼差別?我們只是把講台從學校搬到自由廣場,但除此之,有什麼差別?
大家真的覺得我們在這裡開個像是大型學術研討會之類的活動之後,政府就會開始低頭,就會彎腰向我們道歉了嗎?
如果我們不走出去,就算不以走出去的方式,我想還是有很多比僅僅做個宣示性的大會師,來得更有用的方式.我們是在做運動,不是在這裡露營.(雖然這露營也露的很辛苦).你不讓政府覺得刺眼,不讓他們覺得非應付你不可,憑什麼要他對你回應?
我們真的很和平,真的很乖巧,真的,連垃圾都分類分的好好的,簡直可以為政府拍宣導短片了.但我們這麼戰戰兢兢,這麼擔心落入別人口舌說我們不乖,不單純,不像學生應該有的樣子,換來的是什麼?就是我們的無力.
說實話,這讓我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做運動應該的鬥士的樣子.
就像禮拜四晚上,行政團隊同學出來對大家說,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時,用的態度是怨婦的指責,就像今天忍不住掉淚的同學.當我們開始互相指責的時候,這個運動還能撐多久?
是的,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責任,但也沒有人能夠去指責誰的不應該.沒有人是被強迫來的,沒有人有責任扛下誰的運動.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沒有誰應該怪誰.
當我們決定參與這場運動時,就如葉啟政老師曾經在課堂上說過:
當我們決定選擇這場運動時,我們就要有被背叛的覺悟,而且要將背判視為理所當然.
如果我們真的是鬥士的話,我們就不應該抱怨,因為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任何人.這場運動當中,沒有任何人是被強迫來的,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誰留下.我們需要的是更正面主動積極的態度.是鬥士的精神,而不是怨婦的怨懟.
所有願意留下來的朋友,都已經是鬥士,如果我們願意走出去(象徵式的),用鬥士應該有的樣子與方式而不是關在這個小小的,不自由的自由廣場.我還是願意相信,我們將會以鬥士的姿態贏得這場戰役.也請大家相信自己.
剩下的說不了太多,只是離開的時候,感覺那裡的棚子燈火通明,好像在辦一場,盛大的嘉年華會.
野草苺,就算是野生的,但還是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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