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我第一次看到是在黃瑞祺的<批判社會學>的序言。黃老在序言感嘆年歲流逝,大概感嘆他從博士後研究一轉眼就到了中年。然後才知佛洛伊德所說的Life is Difficult.
這也頗與我最近的心境相符。
其實我這學期應該是過的很順利的,選的課剛好都不算太重。也開始有了點收入,許多生活感覺都開始上軌道。與家裡的相處也很融洽。甚至可以不誇張的說,是這輩子到現在與家人相處最融洽的一段時光(過去的我總是扮演叛逆小子的腳色)。其實我應該要很知足才對。
但壓在心頭,總是有那麼多的紛擾與煩惱。從自己論文的構思,到未來人生計畫的安排。理想與現實中間那道漂亮的線該如何勾勒。想成為能用文字感動別人的人,想成為努力實踐運動的人。想要選擇自由漂泊的孤獨,或是選擇有所約束但也可以有所依靠的愛情。這些一個個都是人生的大哉問。有很多人已經做了選擇,我並不急著選擇,但我知道我總得決定。這些壓力不是漫天倒海的壓過來的,但卻綿綿密密,像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的小雨一般,不斷濡濕著大地。
所以,即使目前的生活如何的輕鬆愜意,如何的順遂,還是無法那麼理直氣壯的開懷大笑。或許其實這些是奢侈的煩惱,其實我知道對很多人來說,這是奢侈的煩惱--如果有人連要怎麼活下去都得努力思量。但我想我還是不可能停止這樣的思考。不同的人生階段,或是不同人的人生,都有不同的沉重壓在他們的身上,我是這麼相信著。因此即使我並不知道佛洛伊德為什麼用了這句話,我還是覺得我可以了解:Life is Difficu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