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圖書館。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職業的第一志願都是圖書館員。想像中那樣的職業可以長時間,隨自己喜愛的好好讀書。
這種圖書館員的想像,很顯然是新自由主義發達之前,還未以效率成本考量為主的圖書館經營下,對圖書館員的牧歌式想像。當然例如網路經典小說《圖書館的女孩》以及村上春樹早期作品中描述的泡沫經濟崩盤前的圖書館員(如《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的女主角),則是同時誘發與加強了我這樣的想像。但這種想像顯然是經不起時間考驗的,特別是在去年剛發生周行一為了人力成本大砍圖書館工讀生,導致總圖暫時閉館的這個年代。
但不管怎麼樣,圖書館對我來說還是有種奇妙的,說不清的魅力與魔力,好像在圖書館角落的書櫃深處,會藏有通往魔法世界的秘密通道;或是在下一個書櫃轉角,就會遇見你的圖書館女孩。
不過相較起那樣的神祕,現實中我最喜歡的則是冷門時段的圖書館,例如禮拜五的夜晚。這時待在圖書館的人,經常有不得已的理由,例如臨頭的考試(占多數),或因為沒朋友/太多朋友的寂寞而到圖書館尋求知識或情感上的慰藉。這時圖書館稀少的讀者中隔著的是一種既疏離又親密的距離,雖不互相打擾卻又好似相互理解,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讓冷門時段的圖書館有著溫柔的氛圍,就像一段雙方都知道不會有結果的戀情,彼此依戀著這溫柔,等著晚安曲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