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18日 星期二
村上春樹 - 約束的場所
簡之,村上春樹在1994年發生奧姆真理教以沙林毒氣攻擊東京地鐵之後,因為媒體的報導幾乎沒有觸及奧姆教徒的想法,於是以奧姆真理教的教徒為對象訪談並整理了這本<約束的場所>。
在這本書之前,村上也整理了毒氣受害者的訪問,收錄在<地下鐵事件>書中。在讀<約定的場所>時,經常會有「我跟這位奧姆教徒還沒出家時的想法好接近喔」、「他的迷惑與批判跟我好像阿」這種感覺。
我現在在與論文掙扎,正強烈感覺到現世的壓迫,這種感覺對過去的我是家常便飯。在大學時,對所讀學科的失望,無法說服自己所學的意義,只好把心思放到藝術(音樂)當中作為一種寄託與逃避。
也是在那時,開始讀村上春樹。
2009年9月2日 星期三
[書摘] 我的橘子樹
「哦,有這樣兒一隻鳥,可真稀奇。」
「你還沒聽懂我的話。現在,我不再相信我心裡真的有一隻鳥。不過當我一邊兒說話,一邊兒省查自己的時候,我心裡還像是有個甚麼東西。」
他聽懂了。他看到我為難的樣子,他笑了起來。
「我解釋給你聽,小傑。你知道這是甚麼原因嗎?這表示你長大了。」
2009年8月2日 星期日
你會飛嗎?如果有一天我抱怨你不會飛,你會因此而受傷嗎?
(這部分,是只有你看得懂的,所以當然是給你的,可能覺得累贅的說明)
她是我所有認識的人當中,文字最動人的。
所以即使我知道,那是她的文字,而且甚至我知道,那過去
是寫給你的,
我還是挪用了。
有時我相信,有些東西是超越善惡,超越一些我們我們可以理解的任何基準。
或許我們有時稱作 美 。
所以如果讓你不舒服了,我道歉。
我只是想說,那些是打動我的,或許你也曾被深深打動過。
我知道那是過去,但對我而言,
好的、壞的都終究會過去,留下來的則是,隔著一層紗似的,
怎麼看都美麗的回憶。
就像再醜陋的城市,夜景卻依然美麗一般。
當然,對你來說,可能還不算是回憶。那也是我先道歉的原因。)
於是,這是正文
2009年7月20日 星期一
[ 曲 ] 張雨生 - 玫瑰的名字 河 是否真的愛我
http://www.youtube.com/watch?v=_1mg_oKFIVw&feature=related
河
http://www.youtube.com/watch?v=FSrOYkqZaq8
是否真的愛我
http://www.youtube.com/watch?v=Lwb8Ff1BJrw&feature=related
張雨生之於我的童年,與其他的偶像歌手並無差異。當然,那是因為當時的我還不知道,到底張雨生"有甚麼了不起"。我國中國小,正是他當紅,紅到天邊都爛掉的時候。我買了他的精選集,哼唱著天天想你、大海、自由歌。甚至我人生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參加歌唱比賽,唱的正是他的曲子。
張雨生 - 玫瑰的名字 河 是否真的愛我
張雨生之於我的童年,與其他的偶像歌手並無差異。
當然,那是因為當時的我還不知道,到底張雨生"有甚麼了不起"。
我國中國小,正是他當紅,紅到天邊都爛掉的時候。我買了他的精選集,哼唱著天天想你、大海、自由歌。甚至我人生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參加歌唱比賽,唱的正是他的曲子。
高中時他過了世,聽到這個消息是在校車上,前往游泳池上游泳課的途中。
直至現在,我還是沒有辦法正確地面對死亡這件事情。
到目前為止的人生當中,有許多身邊的人走向死亡。外公,外婆,小阿姨,爺爺,室友,喜愛的歌手(當然也算身邊的人)。過去親人的死亡,我總是像個木偶般,跟著家人與禮儀師的指導進行儀式,但過程當中我無法感覺傷悲,我不知如何傷悲起。我知道他們是我的親人,是我的好友,但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永遠無法見到他們這件事。
於是他們總是被我設定在,如果以電腦內部的設定比喻的話,就像開了一個資料夾,標記著:永遠不會再用到。在我腦袋中,那就是被標上了"永遠不會再見到"這樣的意思。
我認得那些字的意思,但我無法體會。
他們對我來說,真的只是前往一趟漫長無盡的旅程,而使我們至死都無法再見面而已。(試想,有多少你曾見過的人,在死前你已不會再與他們碰面。)當然,這樣的情況在我母親的生命受到威脅後,有了決定性的轉變,但最少對當時還是高中生的我,無法感受到那事件的真實性。
我在張雨生過世之後才開始因為彈吉他而更深一層的接觸音樂,接觸許多有充滿天賦且熱愛音樂的朋友,老師們。透過他們我更深層的理解了所謂音樂這檔子事。甚或有時候,稍微往臉上貼一點金,可以說透過音樂也了解了所謂藝術這檔子事一些些。
從技術層面上開始,而明白,藝術,更像是一種生活態度。
張雨生從偶像歌手出發,因那斯文的外表與後繼無人的繚亢高音,始終無法擺脫乖乖牌、好學生的影子。在他退伍後,開始以自創的強烈實驗風格作品面對世間後,雖然銷售量不若以往,但還好他還有這麼一段足以展現他才華的年歲,讓我們可以,以最少兩個層次緬懷他。
張雨生的歌聲,最少到目前為止,是台灣歌壇的一絕。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那樣的高度,厚度,穩度,與迷幻度。或許前前後後,有少數人能在一兩項達到與張雨生類似的程度,但也只能有一兩項。而張雨生的創作,他那美妙如長詩般迂迴的詞,那令人閉起眼睛就浮現壯闊如史詩般場景的編曲,都如此震攝人心。
在張雨生過世後,他的作品,當時不怎麼賣座的那些,被不斷拿出來品味。
雨生的作品是誠實的。他的詞,曲,都有其粗糙不夠圓滑,甚至不夠完整的部分。但那也沒有保留地展現了他的誠懇。聽著他的曲子,用他的歌聲。那樣的一字一句,你都可以感覺是他細細琢磨,將自己所擁有的美好與幻滅,善良與痛苦,毫不矯揉地端到你面前。而以他那無可超越的歌聲,展現出來。
你要如何不感動?
過了這些年,我慢慢地聽他的曲子,有許多曲子,我並沒有聽過,卻仍然讓我感覺熟悉的氣息。那是雨生的歌聲,與他的作品中所傳達的,在他短短十年歌手生涯當中,絲毫沒有減損的誠懇真摯。我知道他並不完美,我也可惜於他的作品,還未臻他可以有的完整高度。
但或許,也正因為這樣,正因為他這些許許多多的不完美,與他展現這些不完美時的真摯,
與他早逝的遺憾。造就了他在許多人心中的完美。
對我來說,張雨生將會是台灣音樂史上搖滾男高音的第一人,永遠的第一人。
2009年6月20日 星期六
所以我禱告(so I pray and pray)
2009年6月1日 星期一
身體與機械--資本主義與精神分裂(龔卓軍老師)
上次聽完之前龔老師的演講
還有滿多想法的,趁還沒忘多寫一些.
演講的主軸圍繞著"如何突破資本主義行而上的箝制".
就龔老師的論點來說
資本主義中的兩種人:"精神官能症"與"精神分裂"
第一種基本上是沒救的,
而只能靠第二種來嘗試突破.
老師用卓別林的"摩登時代"和"十夢"當中的第六夢作的例子,
相當令人印象深刻.
但與現場的社會學訓練出身的學生們(連老師也是)一樣
社會學思考資本主義的方式相較於哲學來說確實是比較務實的.
秉儒的發問與黃厚銘老師的補充,大致上都與我的思考相近.
大概就是
"精神分裂分析法要如何實際上突破資本主義的箝制,
而不是躲在形而上的世界玩腦中自慰的遊戲?"
自然龔老師沒有辦法給出一個也不可能有人給出的答案,
但我某種程度上其實是被龔老師說服的:
有時候(很多時候),你不知道你為什麼被感動.
你不知道你被什麼打動,你無法形容,你說不出個道理來.
甚而,若你試圖把那介於意識與概念之間的東西,用陳腔濫調描述出來,
反而會失去它那原本足以打動人心的能量.
在我與藝術最接近的時候,我經常感受到那力量,
即便到現在也不得不藉由那樣的力量才有辦法
偶爾穿出現實的牢籠/溫室,好好的呼吸.
只是過去我曾經瞧不起那樣的力量.
我曾經認為那無法成就什麼,我必須尋找更務實更直接的,足以掌握在手中的力量.
我找到了社會學,而在這方面,它確實給了我難以想像的幫助.
但就像我經常說的,社會學無論如何,只是一種視角.
那是一種看世界的觀點,而不是全部.
我開始逐漸尋回過去曾因覺得無用而放棄的.
我一直是如此的喜愛,卻因務實的考量把它當作一種"享樂",一種奢侈的存在.
但我知道,那都是構成我,使我完整的那些.我不可能也不應該拋棄.
即使那有些許矛盾,有衝突與分裂,無法以邏輯與道理來說明.
但正因為人是矛盾的,人不是徹頭徹尾的一致,
才有那無法解釋的,力量的泉源.
無須思考也不應該思考的.
看似合理的外顯,經常透過無法理論化/操作化的內在推動.
只是我越來越無法寫出打動人心的什麼了.
2009年4月30日 星期四
Stairway To Heaven 之於 Led Zeppelin
最近因為取得了所謂"百大吉他名曲"這樣的專輯,身為一個荒廢吉他多時的前吉他手,當然會抓來聽聽順便懺悔一下。
第一首就是經典的齊柏林飛船(Led Zeppelin)的"Stairway To Heaven"。
如果要排名甚麼的,我都沒有意見啦,而這首曲子也真的非常非常棒!
雖然全曲長達八分鐘,但樂曲的層次感鋪陳得非常完美,不僅不覺得多餘,還讓人不禁一聽再聽。(經典的吉他前奏間奏solo和最後吉他與人聲的對話,各個都如此經典!)
聽曲子之餘,就上網去找了一下看有沒有影片可看。
找到最早的版本是1973年,也就是這張專輯過後兩年的live。
然後還有35年後2007年的演唱會的表演。
你能想像嗎?同一首曲子,他們表演了35年。
就我自己看兩場現場演奏的感想,真是有天壤之別阿∼
當然年紀是一回事,主唱的聲音已經不復當年的高亢嘹亮,甚至有些無力。而吉他的部分也令人不禁有些失望,銳利的靈氣不見了,代之的是有些紊亂的即興。
我不太清楚該怎麼評論。這應該是同一個樂團,雖然相距35年。
這35年來,Stairway To Heaven不斷被傳頌,當年是暢銷曲後來成為經典,再成為經典中的經典。
相信我,他們其實很想擺脫它的。
當你六十歲時,人們拿著你25歲時的作品,告訴你說那真是棒極了,真經典,是你們最棒的曲子了,請你一定要表演。我想你會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傷。
他們被自己的幽靈,糾纏了一輩子。
35年都無法擺脫。
但我想,當年創作出Stairway To Heaven的齊柏林飛船,已經留在當年,也只能留在當年了。
他們沒有辦法把那時的自己請回到現在,但人們的期待,卻使他們不得不去假裝他們可以藉由三十年後的殘破身軀還魂。
到底擁有經典得不得了的暢銷作品,對一個創作者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對一個作家或是一個畫家來說,可能還好。最少不會有人再請你重畫或重寫一次當年的作品。但對一個樂團來說,會不會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當我看著07年聲嘶力竭的Robert Plant
與想從速彈中榨出自己剩餘熱情的Jimmy Page,
並不是一個資深樂迷的我,實在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想像這樣的自己。
齊柏林飛船維基百科
http://0rz.tw/035ej
2009年4月13日 星期一
從村上春樹的<斯佩察島上小說家的一天>結尾談起
--〈斯佩察島上小說家的一天〉收錄於村上春樹《遠方的鼓聲》
有時候我會想其實這樣的生活是我理想中的生活:
單純,安靜,安穩。愛的人在身旁,能專心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現實中的煩惱只有最低的程度,足以維生,也不會太過的物質生活。單純的人際關係,知道世界的複雜但卻用極簡的方式面對。沒有太多野心(向來都沒有),也沒有太多煩惱。
這樣的想像絕對是來自我母親,多少帶有一些藝術家氣息的浪漫想法。但當我決定選擇實踐才是社會學時,這樣的想像就只能成為奢望了。
當我知道這個世界正有什麼在發生,而你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時--即使那是如此微小,微小到未必能在自己的此生中兌現,這理想的生活想像就是奢侈、不能也不應該實現的夢想了。
這並不是什麼高尚了不起的想法或做法,只是我沒辦法而已。這樣的沒辦法,並不是我在腦袋中想像的,而是我的身體告訴我的。身體是誠實的。
Body could tell things that you don't even know.
節錄一段我在菲律賓的筆記:
Walking on the edge
說實話走在Manila的街頭,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什麼叫做"第三世界"。那不僅只是公共設施不足,交通混亂的外顯而已,那裡面帶有一種"walking on the edge"的氛圍。就像沒有外牆的建築物一樣,這裡的需求是赤裸裸的。幾乎沒有必要以外的東西,反過來說的意思即是:如果再缺少什麼,就會從刀鋒上掉落,連生存都會受到威脅。是這樣邊緣的狀況--這裡的每個人,都是社會邊緣人。
通常我在旅行時身邊都會帶本小說,村上春樹是我經常選擇的讀本。在咖啡店喝茶時,我原本想要拿出村上春樹的小說出來讀,但當我拿出來讀了兩頁之後,突然覺得非常的突兀。村上春樹的作品,氛圍與這裡的情況實在有如天壤之別。他作品當中的安靜,和平,沒有搶案發生,沒有殺人,沒有血腥與暴力,也沒有不知如何過下去的生活。那確實是極為現代性,或說是後現代性的產物。沒有人必須為如何活下去努力,沒有人需要在即使不是交通顛峰的時間,車子也會貼著身擦過的危險街口走過。一切活下去的可能性都是理所當然的情況下,才有辦法寫出這樣的文字。
那樣的作品是不可能出現在第三世界的這裡的,我很清楚的知道。文學畢竟還是反映真實世界一部分的那面鏡子,即使你再怎麼不願意,那還是會忠實的反映出那樣的意識形態,不可能脫離。當我翻閱著村上春樹書中的現代性-- 在每個警衛都配槍的街頭,突然感覺到極大的諷刺。這作品對這樣的國家來說,是奢侈的東西,奢侈的不在於它的賣價,而在於它那奢侈的思想。存在主義在這樣的第三世界國家,是沒有意義的思考:要先有辦法生存下去,才有機會去思考生存的意義。不知道苦惱於生存意義的人們,有沒有思考過這樣的順序。
於是我將書闔上,並且在這次旅途當中,都沒有再打開那本書。
節錄自<PHILIPPINES in Red(2)--Day1 : From Taipei to Manila-1>
其實《遠方的鼓聲》是村上的遊記當中我最愛的一本。也是我曾讀過最好的遊記。但現在無可避免的我會想到,當時村上去的是甚麼國家?歐洲:義大利、希臘、芬蘭、德國、瑞士、英國。待得最長的是希臘。
這本遊記使我對希臘有無可避免的強烈憧憬。但現在我也知道,那將是永遠不可能兌現的憧憬。不可能在於它的不應該,而不在於它的執行難度。
村上春樹,即使你的文字永遠會是我的最愛,我也已經了解,那與我的距離將會是我這輩子不可能跨越的鴻溝。
不是誰的錯,而是因為,我已經做了選擇。
2009年4月1日 星期三
最近真的太忙
不喜歡這種感覺
塞得太滿,就會無法思考
大概也沒辦法跟甚麼人比
我比較喜歡這樣
自己是自己
不論再拿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
活著就是為自己.
不管符號互動論怎麼說,
Mead怎麼說主我(I)客我(Me)的交織,
Goffman怎麼說後台永遠不可能搬到前台,
Freud怎麼讓全世界只能用下半身思考.
所以就跟前一點的自己比吧,
看相較於過去一些些的自己,
有沒有甚麼地方有一點長進.
豁達了點、自重也尊重別人了一點
對眼前的欲望能夠停下來想一想,
對眼前的怒氣也能深呼吸一口氣再思考.
我已經快要30,是十年前完全無法想像的年紀.
人生有多少個30?
會不會在不知不覺中已在下一個30?
前面這30年感覺很短很短
短到甚麼都沒真正完成過.
假如我的人生還有30或40年可以運用,我要怎麼用?
我現在需要決定嗎?
我現在能夠決定嗎?
人生苦短
現在我已經可以感覺得到那短.
至於那苦,雖然我已有些感受到
Life is difficult
但還未透徹.
只是覺得也快是時候了,
不管能不能決定
快是需要決定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