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日 星期三

[書摘] 我的橘子樹

「是這樣的,伯伯,在我很小的時候,我認為我心裡有一隻鳥在唱歌,是牠在唱歌。」
「哦,有這樣兒一隻鳥,可真稀奇。」
「你還沒聽懂我的話。現在,我不再相信我心裡真的有一隻鳥。不過當我一邊兒說話,一邊兒省查自己的時候,我心裡還像是有個甚麼東西。」

他聽懂了。他看到我為難的樣子,他笑了起來。

「我解釋給你聽,小傑。你知道這是甚麼原因嗎?這表示你長大了。」

2009年8月2日 星期日

你會飛嗎?如果有一天我抱怨你不會飛,你會因此而受傷嗎?


(這部分,是只有你看得懂的,所以當然是給你的,可能覺得累贅的說明)

她是我所有認識的人當中,文字最動人的。
所以即使我知道,那是她的文字,而且甚至我知道,那過去
是寫給你的,
我還是挪用了。

有時我相信,有些東西是超越善惡,超越一些我們我們可以理解的任何基準。
或許我們有時稱作 美 。

所以如果讓你不舒服了,我道歉。
我只是想說,那些是打動我的,或許你也曾被深深打動過。
我知道那是過去,但對我而言,
好的、壞的都終究會過去,留下來的則是,隔著一層紗似的,
怎麼看都美麗的回憶。

就像再醜陋的城市,夜景卻依然美麗一般。
當然,對你來說,可能還不算是回憶。那也是我先道歉的原因。)

於是,這是正文

2009年7月20日 星期一

[ 曲 ] 張雨生 - 玫瑰的名字 河 是否真的愛我

玫瑰的名字

http://www.youtube.com/watch?v=_1mg_oKFIVw&feature=related


http://www.youtube.com/watch?v=FSrOYkqZaq8
是否真的愛我

http://www.youtube.com/watch?v=Lwb8Ff1BJrw&feature=related

張雨生之於我的童年,與其他的偶像歌手並無差異。當然,那是因為當時的我還不知道,到底張雨生"有甚麼了不起"。我國中國小,正是他當紅,紅到天邊都爛掉的時候。我買了他的精選集,哼唱著天天想你、大海、自由歌。甚至我人生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參加歌唱比賽,唱的正是他的曲子。

張雨生 - 玫瑰的名字 河 是否真的愛我








張雨生之於我的童年,與其他的偶像歌手並無差異。

當然,那是因為當時的我還不知道,到底張雨生"有甚麼了不起"。

我國中國小,正是他當紅,紅到天邊都爛掉的時候。我買了他的精選集,哼唱著天天想你、大海、自由歌。甚至我人生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參加歌唱比賽,唱的正是他的曲子。

高中時他過了世,聽到這個消息是在校車上,前往游泳池上游泳課的途中。


直至現在,我還是沒有辦法正確地面對死亡這件事情。
到目前為止的人生當中,有許多身邊的人走向死亡。外公,外婆,小阿姨,爺爺,室友,喜愛的歌手(當然也算身邊的人)。過去親人的死亡,我總是像個木偶般,跟著家人與禮儀師的指導進行儀式,但過程當中我無法感覺傷悲,我不知如何傷悲起。我知道他們是我的親人,是我的好友,但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永遠無法見到他們這件事。

於是他們總是被我設定在,如果以電腦內部的設定比喻的話,就像開了一個資料夾,標記著:永遠不會再用到。在我腦袋中,那就是被標上了"永遠不會再見到"這樣的意思。
我認得那些字的意思,但我無法體會。
他們對我來說,真的只是前往一趟漫長無盡的旅程,而使我們至死都無法再見面而已。(試想,有多少你曾見過的人,在死前你已不會再與他們碰面。)當然,這樣的情況在我母親的生命受到威脅後,有了決定性的轉變,但最少對當時還是高中生的我,無法感受到那事件的真實性。


我在張雨生過世之後才開始因為彈吉他而更深一層的接觸音樂,接觸許多有充滿天賦且熱愛音樂的朋友,老師們。透過他們我更深層的理解了所謂音樂這檔子事。甚或有時候,稍微往臉上貼一點金,可以說透過音樂也了解了所謂藝術這檔子事一些些。
從技術層面上開始,而明白,藝術,更像是一種生活態度。

張雨生從偶像歌手出發,因那斯文的外表與後繼無人的繚亢高音,始終無法擺脫乖乖牌、好學生的影子。在他退伍後,開始以自創的強烈實驗風格作品面對世間後,雖然銷售量不若以往,但還好他還有這麼一段足以展現他才華的年歲,讓我們可以,以最少兩個層次緬懷他。


張雨生的歌聲,最少到目前為止,是台灣歌壇的一絕。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那樣的高度,厚度,穩度,與迷幻度。或許前前後後,有少數人能在一兩項達到與張雨生類似的程度,但也只能有一兩項。而張雨生的創作,他那美妙如長詩般迂迴的詞,那令人閉起眼睛就浮現壯闊如史詩般場景的編曲,都如此震攝人心。

在張雨生過世後,他的作品,當時不怎麼賣座的那些,被不斷拿出來品味。
雨生的作品是誠實的。他的詞,曲,都有其粗糙不夠圓滑,甚至不夠完整的部分。但那也沒有保留地展現了他的誠懇。聽著他的曲子,用他的歌聲。那樣的一字一句,你都可以感覺是他細細琢磨,將自己所擁有的美好與幻滅,善良與痛苦,毫不矯揉地端到你面前。而以他那無可超越的歌聲,展現出來。


你要如何不感動?

過了這些年,我慢慢地聽他的曲子,有許多曲子,我並沒有聽過,卻仍然讓我感覺熟悉的氣息。那是雨生的歌聲,與他的作品中所傳達的,在他短短十年歌手生涯當中,絲毫沒有減損的誠懇真摯。我知道他並不完美,我也可惜於他的作品,還未臻他可以有的完整高度。

但或許,也正因為這樣,正因為他這些許許多多的不完美,與他展現這些不完美時的真摯,
與他早逝的遺憾。造就了他在許多人心中的完美。

對我來說,張雨生將會是台灣音樂史上搖滾男高音的第一人,永遠的第一人。


2009年6月20日 星期六

所以我禱告(so I pray and pray)

所以我禱告。是真的我禱告。

不是說,我曾經是個無神論者所以羞於啟齒,啟齒於現在的禱告。因為禱告總要有個信仰。

你對著誰禱告?你相信甚麼?你有信仰嗎?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從一個無神論者(或不如說科學主義者)變成一個自以為是馬克思主義的信仰者,相信著馬式的烏托邦。相信著人性的善。而黃碧雲一直陪著我。雖然她說:那都不過一時一刻,有她的生命,有開始,有終結。


但現在我禱告。我知道那代表甚麼。


那表示我更謙遜了些。那表示我更相信人能做的有限,我們只能努力做好我們現在能做到的。We do the best, God do the rest.

我還是不知道對我來說God代表甚麼。但我母親是天主教徒。直到我上了周末沒有假期的國中之前,我每個禮拜上教堂。所以我跪下,從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開始,我跪下,通常在床上。這樣左膝的傷不會使我困擾。然後合掌。我唯一知道的禱告方式。

現在我會為自己禱告了。我稍微坦率了一點。因為我知道,為他人禱告未必因為他人。而為自己禱告也未必,只為了自己。


所以我禱告。為我曾犯的錯,為我曾受的傷,和因我的傷而受傷的人們。不再讓它發生。

所以我禱告。為自己未知的將來,不因虛假的謙遜而虛妄,不因虛偽的情感而迷失。

所以我禱告。感謝祂在過了這麼多年,在我近乎絕望於愛情時,為我照進一束光,為我帶來一個人。讓我知道,不是我怯於付出,而是,她還沒出現。

所以我禱告。感謝祂讓我知道,不論她是否接受,都證明我愛的能力,還未全然喪失。我還會悸動,還會心痛,還會有著人的忌妒。也感謝祂在讓我面對這些人應有的痛苦時,沒有拋棄我。沒有再讓我懷疑與放棄,愛人的能力。

所以我要結束禱告。因為天已經亮了,窗外傳來蟬鳴。而我,將這樣繼續走下去。有時帶著希望,有時不。在充滿希望時雀躍,在不帶希望時感謝。


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右手從左肩開始,劃過心窩到右肩,停留額頭,回到心窩,合掌)

阿門

2009年6月1日 星期一

身體與機械--資本主義與精神分裂(龔卓軍老師)

上次聽完之前龔老師的演講
還有滿多想法的,趁還沒忘多寫一些.

演講的主軸圍繞著"如何突破資本主義行而上的箝制".
就龔老師的論點來說
資本主義中的兩種人:"精神官能症"與"精神分裂"
第一種基本上是沒救的,
而只能靠第二種來嘗試突破.

老師用卓別林的"摩登時代"和"十夢"當中的第六夢作的例子,
相當令人印象深刻.

但與現場的社會學訓練出身的學生們(連老師也是)一樣
社會學思考資本主義的方式相較於哲學來說確實是比較務實的.
秉儒的發問與黃厚銘老師的補充,大致上都與我的思考相近.
大概就是


"精神分裂分析法要如何實際上突破資本主義的箝制,
而不是躲在形而上的世界玩腦中自慰的遊戲?"

自然龔老師沒有辦法給出一個也不可能有人給出的答案,
但我某種程度上其實是被龔老師說服的:

有時候(很多時候),你不知道你為什麼被感動.
你不知道你被什麼打動,你無法形容,你說不出個道理來.
甚而,若你試圖把那介於意識與概念之間的東西,用陳腔濫調描述出來,
反而會失去它那原本足以打動人心的能量.


在我與藝術最接近的時候,我經常感受到那力量,
即便到現在也不得不藉由那樣的力量才有辦法
偶爾穿出現實的牢籠/溫室,好好的呼吸.

只是過去我曾經瞧不起那樣的力量.
我曾經認為那無法成就什麼,我必須尋找更務實更直接的,足以掌握在手中的力量.
我找到了社會學,而在這方面,它確實給了我難以想像的幫助.

但就像我經常說的,社會學無論如何,只是一種視角.
那是一種看世界的觀點,而不是全部.

我開始逐漸尋回過去曾因覺得無用而放棄的.
我一直是如此的喜愛,卻因務實的考量把它當作一種"享樂",一種奢侈的存在.
但我知道,那都是構成我,使我完整的那些.我不可能也不應該拋棄.
即使那有些許矛盾,有衝突與分裂,無法以邏輯與道理來說明.

但正因為人是矛盾的,人不是徹頭徹尾的一致,
才有那無法解釋的,力量的泉源.
無須思考也不應該思考的.
看似合理的外顯,經常透過無法理論化/操作化的內在推動.


只是我越來越無法寫出打動人心的什麼了.

2009年4月30日 星期四

Stairway To Heaven 之於 Led Zeppelin

最近因為取得了所謂"百大吉他名曲"這樣的專輯,身為一個荒廢吉他多時的前吉他手,當然會抓來聽聽順便懺悔一下。

第一首就是經典的齊柏林飛船(Led Zeppelin)的"Stairway To Heaven"。

如果要排名甚麼的,我都沒有意見啦,而這首曲子也真的非常非常棒!
雖然全曲長達八分鐘,但樂曲的層次感鋪陳得非常完美,不僅不覺得多餘,還讓人不禁一聽再聽。(經典的吉他前奏間奏solo和最後吉他與人聲的對話,各個都如此經典!)

聽曲子之餘,就上網去找了一下看有沒有影片可看。
找到最早的版本是1973年,也就是這張專輯過後兩年的live。
然後還有35年後2007年的演唱會的表演。


你能想像嗎?同一首曲子,他們表演了35年。


就我自己看兩場現場演奏的感想,真是有天壤之別阿∼
當然年紀是一回事,主唱的聲音已經不復當年的高亢嘹亮,甚至有些無力。而吉他的部分也令人不禁有些失望,銳利的靈氣不見了,代之的是有些紊亂的即興。

我不太清楚該怎麼評論。這應該是同一個樂團,雖然相距35年。

這35年來,Stairway To Heaven不斷被傳頌,當年是暢銷曲後來成為經典,再成為經典中的經典。

相信我,他們其實很想擺脫它的。

當你六十歲時,人們拿著你25歲時的作品,告訴你說那真是棒極了,真經典,是你們最棒的曲子了,請你一定要表演。我想你會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傷。


他們被自己的幽靈,糾纏了一輩子。
35年都無法擺脫。
但我想,當年創作出Stairway To Heaven的齊柏林飛船,已經留在當年,也只能留在當年了。
他們沒有辦法把那時的自己請回到現在,但人們的期待,卻使他們不得不去假裝他們可以藉由三十年後的殘破身軀還魂。

到底擁有經典得不得了的暢銷作品,對一個創作者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對一個作家或是一個畫家來說,可能還好。最少不會有人再請你重畫或重寫一次當年的作品。但對一個樂團來說,會不會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當我看著07年聲嘶力竭的Robert Plant
與想從速彈中榨出自己剩餘熱情的Jimmy Page,
並不是一個資深樂迷的我,實在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想像這樣的自己。


齊柏林飛船維基百科
http://0rz.tw/035ej


2009年4月13日 星期一

從村上春樹的<斯佩察島上小說家的一天>結尾談起

吃過晚飯以後,外面已經黑漆漆了。我在客廳一面聽音樂一面看書,我太太在寫日記或給朋友寫信,或在計算花多少錢,或莫名其妙地抱怨:「唉呀,真討厭,我不要變老」之類的。寒冷的夜晚,我會把壁爐的火昇起來。在一面一直望著壁爐的火發呆時,時間便安靜而舒服地過去。沉默非常舒服。喝完一瓶葡萄酒,又剛喝完一杯純威士忌,這時有一點睏。看看時鐘快十點了。於是就那樣舒舒服服地睡了。好像做了好多事似的一天,又像什麼都沒做似的一天。



   --〈斯佩察島上小說家的一天〉收錄於村上春樹《遠方的鼓聲》


有時候我會想其實這樣的生活是我理想中的生活:

單純,安靜,安穩。愛的人在身旁,能專心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現實中的煩惱只有最低的程度,足以維生,也不會太過的物質生活。單純的人際關係,知道世界的複雜但卻用極簡的方式面對。沒有太多野心(向來都沒有),也沒有太多煩惱。

這樣的想像絕對是來自我母親,多少帶有一些藝術家氣息的浪漫想法。但當我決定選擇實踐才是社會學時,這樣的想像就只能成為奢望了。

當我知道這個世界正有什麼在發生,而你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時--即使那是如此微小,微小到未必能在自己的此生中兌現,這理想的生活想像就是奢侈、不能也不應該實現的夢想了。

這並不是什麼高尚了不起的想法或做法,只是我沒辦法而已。這樣的沒辦法,並不是我在腦袋中想像的,而是我的身體告訴我的。身體是誠實的。

Body could tell things that you don't even know.


節錄一段我在菲律賓的筆記:


Walking on the edge

說實話走在Manila的街頭,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什麼叫做"第三世界"。那不僅只是公共設施不足,交通混亂的外顯而已,那裡面帶有一種"walking on the edge"的氛圍。就像沒有外牆的建築物一樣,這裡的需求是赤裸裸的。幾乎沒有必要以外的東西,反過來說的意思即是:如果再缺少什麼,就會從刀鋒上掉落,連生存都會受到威脅。是這樣邊緣的狀況--這裡的每個人,都是社會邊緣人。

通常我在旅行時身邊都會帶本小說,村上春樹是我經常選擇的讀本。在咖啡店喝茶時,我原本想要拿出村上春樹的小說出來讀,但當我拿出來讀了兩頁之後,突然覺得非常的突兀。村上春樹的作品,氛圍與這裡的情況實在有如天壤之別。他作品當中的安靜,和平,沒有搶案發生,沒有殺人,沒有血腥與暴力,也沒有不知如何過下去的生活。那確實是極為現代性,或說是後現代性的產物。沒有人必須為如何活下去努力,沒有人需要在即使不是交通顛峰的時間,車子也會貼著身擦過的危險街口走過。一切活下去的可能性都是理所當然的情況下,才有辦法寫出這樣的文字。

那樣的作品是不可能出現在第三世界的這裡的,我很清楚的知道。文學畢竟還是反映真實世界一部分的那面鏡子,即使你再怎麼不願意,那還是會忠實的反映出那樣的意識形態,不可能脫離。當我翻閱著村上春樹書中的現代性-- 在每個警衛都配槍的街頭,突然感覺到極大的諷刺。這作品對這樣的國家來說,是奢侈的東西,奢侈的不在於它的賣價,而在於它那奢侈的思想。存在主義在這樣的第三世界國家,是沒有意義的思考:要先有辦法生存下去,才有機會去思考生存的意義。不知道苦惱於生存意義的人們,有沒有思考過這樣的順序。

於是我將書闔上,並且在這次旅途當中,都沒有再打開那本書。


節錄自<PHILIPPINES in Red(2)--Day1 : From Taipei to Manila-1>


其實《遠方的鼓聲》是村上的遊記當中我最愛的一本。也是我曾讀過最好的遊記。但現在無可避免的我會想到,當時村上去的是甚麼國家?歐洲:義大利、希臘、芬蘭、德國、瑞士、英國。待得最長的是希臘。

這本遊記使我對希臘有無可避免的強烈憧憬。但現在我也知道,那將是永遠不可能兌現的憧憬。不可能在於它的不應該,而不在於它的執行難度。


村上春樹,即使你的文字永遠會是我的最愛,我也已經了解,那與我的距離將會是我這輩子不可能跨越的鴻溝。

不是誰的錯,而是因為,我已經做了選擇。



2009年4月1日 星期三

最近真的太忙

一直燒一直燒

不喜歡這種感覺
塞得太滿,就會無法思考

大概也沒辦法跟甚麼人比
我比較喜歡這樣
自己是自己
不論再拿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
活著就是為自己.
不管符號互動論怎麼說,
Mead怎麼說主我(I)客我(Me)的交織,
Goffman怎麼說後台永遠不可能搬到前台,
Freud怎麼讓全世界只能用下半身思考.

所以就跟前一點的自己比吧,
看相較於過去一些些的自己,
有沒有甚麼地方有一點長進.
豁達了點、自重也尊重別人了一點
對眼前的欲望能夠停下來想一想,
對眼前的怒氣也能深呼吸一口氣再思考.

我已經快要30,是十年前完全無法想像的年紀.
人生有多少個30?
會不會在不知不覺中已在下一個30?
前面這30年感覺很短很短
短到甚麼都沒真正完成過.
假如我的人生還有30或40年可以運用,我要怎麼用?

我現在需要決定嗎?
我現在能夠決定嗎?

人生苦短
現在我已經可以感覺得到那短.
至於那苦,雖然我已有些感受到
Life is difficult
但還未透徹.


只是覺得也快是時候了,
不管能不能決定
快是需要決定的時候了.


2009年3月19日 星期四

研究倫理

有關研究倫理的探討,真的有許多有趣的故事.

一位研究者Humphreys為了研究同志在公廁進行的性交易(Tearoom Trade),首先試圖去親近同志團體,並在裡面尋找友善的潛在訪談對象.之後才對這些少數對象透露自己研究者的身分,並由他們帶領進出同志場所.一個月內進出了十個同志酒吧,參加私人聚會,舞會,男妓出沒的咖啡廳,在同志經常出沒的公園與街道進行觀察.他的第一個想法是如果要觀察高度汙名的行為,你就必須偽裝成為船上的一員:
如果你帶著「我是研究者」的牌子,你在公廁中將只會看到人們沖馬桶.

最後他得到了一個把風皇后(watchqueen)的角色扮演,意即在公廁性交易過程中負責把風的人.他忠實扮演這角色,並得以觀察數百次的公廁性交易.有一些他選擇的較高教育程度的對象,願意接受他以研究者的身分進行訪談.他並不因此滿足,為了研究的樣本不只落在教育程度較高的偏誤,他偷偷記下其他人的年齡穿著與車牌,透過警察機關得到車主的姓名地址,並且在一年後參加政府舉辦的健康調查,將他的對象偷偷放入調查的對象當中,並進入到他們家中進行較深入的背景訪談.

他的研究得到了C.Wright.Mills獎,但他的大學認為他的研就犯了重罪,要撤銷他的博士學位,雖然最後沒有成功.他的研究自然是大大成功,但也點出了許多研究上的倫理問題.

批評者說:過去我們在日常生活當中要提防警察、徵信社人員,現在我們還要時時提防是不是有社會學家在觀察、研究我們?

Humphreys最大的背書是他的作品受到同志們的歡迎,替他們洗刷了污名.他說:

我還沒有碰見一個對研究對象完全誠實的研究者,如果有的話,
那所有關於建立有效(effective)問卷的討論都可以丟棄了.

ok,他或許獲得了名和利,而他的研究對象去掉了污名.所以我們就不用考慮研究倫理的問題了?


不過,

根據Goffman自我表現的概念以及日常生活中經常出現的善意欺騙,其實老實的參與者和偽裝者之間的分野很難清楚的斷定.

這才是質化研究者真正會面臨到的問題吧.

認為自己是真正成為研究對象團體間的一份子,和認為自己是混入對向當中的偽裝者,

那差異到底除了自己的自由心證之外還有任何其他的標準嗎?

質化研究之無間道.....


社會學作為一吃飽太閒的學科

在早期的共產國家如俄羅斯,中國

是不教,也沒有所謂的社會學這種東西的.
因為社會學本身就帶有資本主義的意識形態,
社會學的知識是由資產階級的角度去書寫的.

所以除了馬克思主義之外的東西
都不教
社會學被化約成馬克思主義

葉啟政上課時提過這樣的歷史,並且也承認,這樣的說法確實有它的道理.
現在在讀質性研究的研究倫理
提到一位研究者曾經到阿爾及利亞研究經濟發展與工業化的問題.
當地人卻一點也不歡迎他:

對當地人而言,客觀學術研究是沒有意義的.他們每天為基本生存而煩惱,奢侈地花錢來研究社會過程與結構是無法理解的.

量化研究還赤裸裸的展現這樣的驕傲
質化研究試圖去反省,但某種程度不如說是去隱藏,
去隱藏那不可能不存在的權力不對等關係.
哪一個比較好,以我這種極端的性格,前者未必比後者更糟.最少那是誠實的.


我會在這個學期努力去找尋答案
最少要找到讓自己可以接受的平衡點.


2009年3月16日 星期一

沒得睡


今晚真的不太能睡了

不過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熬夜讀書了
這章是複習老祖宗馬克思
在讀馬克思之前
用高度資本主義的娛樂事業塑造出來的演藝表演來放鬆.

怎麼樣?
咬我阿!
少來給我扣甚麼後現代的帽子
這就是我們這一代的生活方式
在這樣高度資本主義的後現代式台灣
高談他奶奶根本連想都不用想的教條式馬克思主義
那才是不切實際的.

如果要越界,
應該是在超過界線一些之後,順便把界線推過去一點.
而不是狠狠的超過,
再被狠狠的彈回來,遍體麟傷、哭爹喊娘.

這樣的想法是大學時賴聲川的演講聽到的:
"
當你越過界線一點之後停下來,那界線就會往你超過的那個方向移動一些,
漸漸地,界線就會慢慢被這樣推著走."

界線是可以被推移的,只是並不隨心所欲,而是慢慢努力.

馬克思不也是這樣說的?

「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但並不是隨心所欲地創造,並不是在他們自己選定的條件下創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承繼下來的條件下創造。」

-卡爾.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

「Men make their won history, but they do not make it just as they please; they do not make it under circumstances chosen by themselves, but under circumstances directly encoutered, given and transmitted from the past.」

-《The 18th Brumaire of Louis Bonaparte》

教條式左派並不永遠是對的.不懂得正視過去的失敗,不願面對現在所處在歷史位置的人,失去的,是推移那界線的機會.


p.s 某種程度上是回應何東洪<我的台北野草莓雜記>

2009年3月6日 星期五

國際學生發表會之"你瞧!我又幫助了一隻海星!"

今天去課外組的"學生參與國際活動成果發表會",發覺現在的"師長"有點進步。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台下聽所謂"師長"講話了,而今天所謂的師長講話沒有一位超過五分鐘。真令人欣慰時代的不同。

大部分的發表學生都是參與所謂的"國際志工團"之類的活動,14組參加發表的學生有三組(連我)是去菲律賓。

在這裡我完全感受到所謂社會學思考訓練和其他學科的不同,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我對於"到另一個國家,看待一個不同的文化"與在場絕大部分的其他人有什麼關鍵性的差異。

最近剛好在讀質化研究的書,作者把質化研究的演進分成幾個時期,第一個是傳統時期,第一代的質化研究學者(都是人類學家),是帶著一種"獵奇"心態去看待研究對象。也就是把異文化和當地人當成是珍奇異獸般觀察,大概就像生物學家觀察生物一樣,紀錄他們的生活、習性、儀式祭典。之後再把這些資料高高興興的拿回到"文明世界"發表,告訴大家我發現多麼"珍貴"的"原始"人。

當然現在已經不太可能出現如此粗糙的觀點,但還是非常像discovery在介紹異文化時所採取的"美式觀點"。也就是:我們要幫助他們,我們的一點小小的幫忙,可能可以使他們活過好久。

例如有位到泰北難民營的志工學生說:
"這位聰明的小孩,如果聯合國不發給他其他國家的護照的話,他就只能一輩子待在這裡,他的一生就會這樣被埋沒了。"

See?
如果不能離開"他們待的地方"到"文明的國家",他就將會過著悲慘的一生。
這樣的論調讓我整場聽得真痛苦.

all right,
這世界上有許多地方還在這樣的混亂與痛苦當中,而這些志工的想法是
"把他們救離這些可怕的地方",而不是去想,如何將這些地方變得不可怕。

所以美國是天堂,歐洲也是天堂,台灣算是半個天堂吧。
那其他地方呢?你救了一個,其他的人怎麼辦?
再經典不過的是有位同學說了一個老早就聽過的"海星的故事"。

故事在說有個海灘上有成千上萬被沖上岸的海星,他們因為缺水會慢慢死去。有兩個人沿著海灘走,其中一個撿起一隻海星丟進大海中,他的朋友說:你這樣是沒用的,這麼多海星你哪救得完?
但他又撿起一隻海星丟到海中,並且說:

你看,我又救了一隻海星。

ok,很感人吧?我知道。
不過你想想吧,這些志工將他們去幫助的人們,視為海星般幫助,並且在幫助完之後說:
你看,我又幫助了一個難民,我幫他蓋了一棟房子然後,回家繼續開心過我的生活,你就繼續住在難民營吧。耶!偉大的國際志工!

ok,我知道我太酸了,只是說整晚聽到的這種心靈雞湯式的論調實在令人心煩。要到什麼時候我們教導學生的,不會是個人主義式的舉手之勞,而是要他們去理解難民為什麼會是難民,在難民成為難民的背後,會不會其實像我們這種"走進別人生命,再若無其事的走出來"的傢伙,就是讓難民成為難民的原因之一。

就像美國經常在做的:
介入他國內政,提供軍火給其中一方促發內戰,然後再以各種方式幫助當地的難民,以成就自己"救海星"的慈悲心。

好了,我知道我說太多了。抱歉我今晚太激動了。晚安。

2009年2月17日 星期二

[碎念] 又在聽王若琳

王若琳的咬字與氣音真的是一絕阿!
天阿怎麼可以這麼棒

還有音響真的有差,原本我覺得最棒的音樂是用甚麼樣的音響聽都棒的....
但王若琳唱歌真的把我這個浪漫夢想打破了!
她唱歌中那微小卻美妙的起伏真的要好的音質才能欣賞.
她句尾微微的氣音
和藝術般的咬字,
那不僅僅是標準而已!
在什麼時候吐氣,什麼時候收納,什麼時候彈舌,那時機運用
她都掌握到令人驚嘆的程度!
這難道不是天才嗎!


天哪~~我真的醉了

收錄一些以便以後觀賞方便

純音樂vincent(原來錄音版本的吉他是董運昌彈的,怪不得有很熟悉的感覺,很棒)
http://www.youtube.com/watch?v=XSFEfz2yuIQ


vincent MV(這個版本的音質就滿差的,聽了很沒有fu,我都自己放mp3來聽)
http://www.youtube.com/watch?v=1fw18QYPQPU&feature=related


在康熙來了唱的版本,董運昌真的很棒,其他人的伴奏都少了"很多"味道阿
http://www.youtube.com/watch?v=wZhUZVldp0E&feature=related


Nobody's A Nun(這首的咬字也很棒,可惜音質也不是很好)
http://www.youtube.com/watch?v=YqlPIBEa9IY&feature=related


然後還發現原來她以前有在youtube上面放自彈自唱的影片
突然覺得有youtube人生真美好~~>.<


Let It Snow(很可愛的聖誕曲)
http://www.youtube.com/watch?v=MPbQEpNRzvE&feature=related


唱"我只在乎你"(有點太過用力,不過還是很棒)
http://www.youtube.com/watch?v=meG9w4BeZGE
王若琳唱中文歌的功力還是差了英文一點點點,有時候會稍微太過用力.

http://www.youtube.com/profile?user=jeminijem&view=videos
這好像是她本人的帳號

王若琳彈吉他是用最簡單的方式在彈的
但是也正正完美的詮釋,好的音樂跟"複雜"兩個字是沒有任何必要的關聯的.

這裡有段有趣的影片
http://www.youtube.com/watch?v=A7sUTHdaFnU
王若琳在MTV-CCTV合辦的獎中獲頒最俱潛力女歌手,台下有蔡依琳.
我還是很忍不住想酸蔡依林,很想跟她說:
有沒有看到,這就是"天才"跟"地才"的差距.
什麼叫作歌手,什麼叫藝人,你現在知道了吧!

然後這個獎的最具潛力男歌手是頒給蕭敬騰.
這兩個獎要是我來頒的話,也是一模一樣的,完全不會有任何改變.
這兩個人大概是近幾年來台灣流行樂界出過最好的男歌手與女歌手了.


最後來一段
http://www.youtube.com/watch?v=hv5HG1phed8&feature=related
這是新加坡的頒獎典禮,難得有高畫質的王若琳可以看
中間她有拿出一個不知道什麼的樂器來吹(看起來就是一根金屬管)
剛好把她發音的方式放大出來完美的表現.


阿講了好多,不知道怎麼結尾,總之就是
王若琳最高!!(宅男用語)


順便借用某人的話,稍微改編一下.

對我來說,王若琳唱的歌,
不會有
好與不好的問題
而是
「好」、「非常好」和「棒到極點」的差別.


2009年2月14日 星期六

流浪者之歌(Zigeunerweisen)

最近在幫我媽找一些古典音樂的影片,自己也順便偷了一些想收藏的,順便幫大家介紹一下。

雖然說是要介紹流浪者之歌,但主角其實不是流浪者之歌,是剛發現的一位小提琴家。Sarah Chang(莎拉張)。是個韓裔美籍的演奏家。出生在費城,八歲就跟美國紐約愛樂+祖賓梅塔合作演出。反正就是個神童。

要出場的是這次,與柏林愛樂合作的流浪者之歌。是1996年的演出。當時她才16歲,看得出很年輕,技巧非常之熟嫻。一副就是少年得志high過頭的樣子。不過以純粹一場演出而言,堪稱完美。你只能說你喜不喜歡,而無法挑剔。我想我年輕點的時候的演奏,大概也是偏愛這樣的。活力十足像極了縛在韁中的野馬,很勉強才能克制住可能連韁繩都縛不住的精力。

說了這麼多,來看一下吧。


這曲子當然還有很多人演奏過,當代小提琴之神Perlman的版本相當的不錯,帕神厲害之處就是穠纖合度。年輕演奏家經常會加調味,雖然乍聽之下會非常精彩,但是一旦過了頭就會有點膩,也不能常聽。當然過淡的東西也會很難入口。帕神就是能抓到那"不可云"的剛剛好。多了一點少了一點都不好極微妙的那條看不見的線。



而老一代的小提琴之神海飛茲Heifetz,也是我很愛的版本。海神的演奏會比帕神更濃烈一點,但卻不會顯得過膩,聽起來很過癮。像會讓你醉得恰到好處的酒一般。


像我一直沒辦法很喜歡的女神穆特Mutter,就是我覺得口味有點清淡的代表,雖然也是無可挑剔,但總是還是不夠到味的感覺。



本來很想找Nigel Kennedy的版本來比較一下,因為他也是調味放很重的代表人物之一,可惜找不到,就放他演奏的經典"四季"讓大家品嚐品嚐。

沒記錯的話,Kennedy所灌錄的威瓦第的"四季",是古典唱片史上賣得最好的專輯。他是小提琴獨奏兼指揮的代表人物,看看他的樂團,有沒有看過弦樂團團員演出的時候全體戴墨鏡的,有夠屌吧!Kennedy根本就是把四季當成搖滾樂在演奏,我想那也是他的版本如此受歡迎的原因,看了真的很過癮,只是不是每首曲子都適合這樣玩。

人有點年紀了,喜愛的味道總是會有些改變。下次有機會來介紹一下我最愛的帕格尼尼24首隨想曲。

我還在啦

我沒有要荒廢這裡啦。

才不到一個月沒寫文章,這裡就好像雜草叢生,片地荒蕪的感覺了。

其實我是在想,要怎麼樣將兩邊的文章區隔起來。在bbs純文字的模式下有很輕鬆的感覺,而且因為bbs雖然是公開的,但總不像在網誌上這樣google隨便找都找得到,所以寫起來真是輕鬆阿。也就更碎碎念了。

在還沒有辦法區隔的時候,就隨便想,有些發這裡有些發那裏有些兩邊都發這樣。比較嚴肅的文章會在這裡也留個備份的。

還有當然,差不多要開始寫論文了。手邊還有好多事情壓著沒做,卻不想做。我自己知道我是一次只能做好一件事情的人,卻還是接了這麼多東西,蠟燭亂燒當然不會燒得好看,只能盡量了。

2009年1月22日 星期四

這裡

這裡的文章在到了2009年之後明顯的減少。當然一是在批兔有了個版的關係,二來我想我的人生大概也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這個網誌在前年十月開始動工第一篇文章,一直到去年的六月之前,總共只有九篇文章。之後,進入了激烈的六月。

從"婚禮"系列開始,後面的七個月我總共寫了77篇文章。以數量上來講大概是一個月11篇的進度,大約三天一篇。而透過我自己在Word上的統計,大約是寫了十萬字左右。

十萬字!!??三天一篇??!!

好吧,我自己也不太能想像。雖然我確實是個很愛碎念的人,但是像這樣的自言自語也可以生出如此龐大的數量實在是連自己都有點驚訝。

從"婚禮"開始的想法,是對自己的前半生的感情生活試著做一個檢討,順便練習文字表達的能力。很顯然的,前者是失敗了,可以很明確的說,這次檢討會已經失敗了。不過,後者我想多多少少是有點幫助。最少我想這部分的努力是會留下來的。


想想這半年,不可謂不重要。暑假前大致決定論文題目,暑假的訪員經驗,開學後馬上找到指導老師,然後前往菲律賓。在還未從菲律賓的震撼緩和下來的情況下,又發生了野草莓學運。事情就這樣一波波推著我前進,不是說沒有選擇,而是說沒有想到這個選擇,是如此影響巨大。我似乎離那原本只看得到摸不著的目標,稍稍接近了一些。這是過去我不敢想像的。


接下來我的任務,是在今年順利畢業。也因此,之前的寫作練習是該派上用場的時候了。練習夠了,是上戰場的時候了。


昨晚跟大便聊,她提到了清晰與模糊。她說她喜歡把事情弄得很清楚,這我是知道的,有時她甚至會讓你覺得這樣是不是清楚得有點太過殘酷了。我雖然無法做到也無法完完全全的同意,就像我認為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用文字說明的清楚一樣。但我佩服且欣賞。在我認識的所有人當中,她的生活方式可能是最接近我期待的。自然不是物質條件上,而是她隨時都有能把一切拋卻,大步向前的果決。她的人生銳利,銳利到耀眼的地步,讓人有時甚至不敢直視,也無法接近。

而最近,我開始逐漸感覺,與她的距離不再那麼巨大,她就像過去曾經遙不可及的目標一樣,現在我有勇氣敢直視,或許也多少接近了一點。過去我太過模糊,雖然如她那樣的銳利未必是我所追求,但朝著光譜的另一端移動,卻是我勢必將進行的方向,剩下的,就是要推移到什麼地方的問題了。就當作下階段的挑戰吧。


總之,我想這網誌的更新頻率會比過去半年低許多,但這仍是我碎碎念的地方,有點像是一個小小的秘密基地,我說話,想聽的人就聽,不想聽的,就離開。很簡單。

謝謝這些日子捧場的傢伙。

2009年1月17日 星期六

[PTT2個版文][九降風]鄭希彥∼你好色!

作者: FFWillie () 看板: FFWillie
標題: [九降風]鄭希彥∼你好色!
時間: Sat Jan 17 04:32:54 2009

好棒

其實某種程度上對藝術
我屬於神祕主義
所以要說藝術作品好
好在哪裡
我只能說

挖阿災

反正要年紀跟我差不多
少年時當紅的是伍佰和阿妹
在收音機和電視機前熱烈的支持著
可能已經不復存在的球隊
這樣的人
大概就會被撼動

青春
當然除了青春還有其他
這可不止是一場
對自己青春的意淫

為什麼我可以知道鄭希彥想什麼
知道小湯想什麼
阿芸想什麼
他們其實都沒怎麼說話阿

我想
經過了十年
我已經逐漸可以理解
十年前的每一個角色
鄭希彥其實不只是鄭希彥
小湯也不只是小湯
阿芸、阿昇、阿翰
甚至
廖敏雄
都曾經出現
曾經

這是一部不講道理的電影
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說它的好
但經常
是因為說不出的好
所以好

就像談戀愛一樣
好在哪裡我不知道
才是好
我愛你哪一點說不出
才是愛
雖然由我來說這個比喻
會顯得
有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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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15日 星期四

理性與感性?

好古老的題目。

All right,k曾經作過非常精準的評論。他說我與他若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他的感性多了理性一點點;而我,則是理性多了感性一點點。

所以如果在我們的心中下決定的機制是民主制的絕對多數決,那麼他總是感性戰勝理性;而我,總是理性戰勝感性。實際上,大部分的情況似乎也是這樣。


說實話我已經忘記上一次,我的感性戰勝理性是什麼時候了。Weber在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中提到的資本主義精神,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特性就是可計算性。這個可計算性,貫穿了理性,基督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某種程度上,我想那也可視為理性的最大特性。也因此,可計算性,成了我的最大特性。

當然這經常是由外表看不出來的。這個可計算,也經常未必是數字上的可計算,而是心中的暗自盤算。我經常在盤算,這麼做對我自己來說是加分或減分,這麼做與我想要成為的形象是否一致。這些林林總總不斷在腦袋中盤旋。也因此,葉啟政這學期上課不斷在說的--非理性的理性化,我想實在是再適合不過用在我身上了。

那麼,非理性的理性化是啥鬼呢?葉老的脈絡是論述,在後現代的消費社會,許多東西都成了可計算的販賣物品,連過往非理性的東西,像是感性,激情,都透過可計算的理性,來計算它的價值使用。例如現代的廣告就是一個極明顯的例子。廣告訴求的經常是溫馨,激情,感性。而這些東西,都是理性計算出來的。理性計算出這支廣告在什麼地方可以感動人,而期待能感動人的目的自然是讓消費行為順利進行。如此一來,感性(非理性)就成了理性計算的一部分,感性被包含進理性內了。

我想我是個受理性訓練得非常徹底的人。當然這從我中學選讀三類組,大學讀資工系有一定的關係。我還猶記得我大學的導師說邏輯:邏輯是可以訓練的!那樣的邏輯,自然是理性的邏輯,是一種理性化的訓練。而我的信仰在當時是科學主義。

研究所,接續科學主義之後的是社會學。而在很大程度上,社會學也是一門理性的學問。我們理性的分析客觀外在的事物,Durkheim說的社會事實是像椅子一樣看的見摸得著的,在某種程度上即是反映了社會學的價值。無論是前現代的Comte,或即使到後現代的Foucault,還是不出理性的脈絡。Foucault的分析方式更是接近非理性的理性化。他提出的規訓與懲罰,我們對自己深層意識無法掌握其成型過程,就像我對我自己這樣徹底的理性化的無法掌握一般。我們不知道"人"這個意識是什麼時候建構好,又什麼時候會消失。我也不會知道,我什麼時候,已經被理性規訓得完完整整,即便是感性,也脫不出理性的感性了。

於是我每件事都透過計算,小心翼翼的衡量得失,掂斤秤兩。像在幫自己估價一般,不斷地在腦中模擬自己的每個舉動,甚至已經成為本能的一部分。激情,感性,都是透過理性估計而表現出來的。我已經越來越無法判斷,什麼時候的我,才是掙脫桎梧,真正表現自己模樣的我。



近來,不少人識破這些,先是你,然後妳,妳。你們都看出來了,你們稱那為偽善。我想那確實是。一開始我想否認,但我越來越無法這麼做。我知道某種程度上,那就是偽善。那是一種演出,是Goffman所說的日常生活中的自我表演(self-presentation in everyday life)。而我知道,我自己知道,在這不斷不斷的演出當中,我會逐漸發現無法與人真正的溝通--因為你不是你自己。透過日常生活的表演,我們將自己搬上舞台展演,展演別人想要的我,展演自己想要的我。而當一切都透過理性的計算展演,什麼樣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什麼時候,前台才會撤走,露出真正的後台。

我不知道。而且即使當我看似反思地自我剖析時,也還正在展演著呢!


不覺得很悲哀嗎?





其實我很想哭。

2009年1月12日 星期一

[ptt2個版文]熱帶雨林

作者: FFWillie () 看板: FFWillie
標題: 熱帶雨林
時間: Mon Jan 12 00:19:37 2009

剛剛大姊提醒我才發現
我的分類在熱帶雨林
真是好分類

我不怕熱
大概跟在25歲之前都住在北回歸線以南有關吧

我喜歡夏天
喜歡南臺灣的艷陽
喜歡熱到蒸騰
遠方的柏油路面冒出海市蜃樓
那樣的炎日

走到樹蔭下或建築物的陰影下
汗濕的衣服在微風吹拂下逐漸乾去
劉海細細的的貼在額頭上
遠處傳來蟬啼
鎮上的街道幾乎沒有人
安安靜靜
但可以感覺有生氣的呼吸
睡著淺淺的午覺的
安穩呼吸


黃昏到來時醒過來
河堤上看著夕陽落到樹叢間
溫熱的風逐漸轉涼
後門傳出炒菜聲
聞到晚餐的氣味
母親叫著孩子的名

完美的夏日

我為什麼不喜歡台北
因為我現在蓋著被子和電毛毯在電腦前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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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11日 星期日

宣傳個板

玩了bbs這麼久,大概有十年左右,全盛時期大約是在大學一二三年級。當時打字的速度大概也是最快的,同時可以跟十個人左右對話。但現在連msn都很懶的用了,總之不同的心境。

我人生的第一個個板,開在ptt2台大批踢踢兔(tlenet://ptt2.cc)。就是我的唯一id FFWillie 做為版名。偶爾會把兩邊的文章同步。

有人想跟我說話可以到那裡,有人想討論什麼話題也可以到那裡,總之隨便,很自由。

blog是我的喃喃自語區,其他人比較難發言。個人板就隨便,開心就好。

以上,宣傳一下,祝大家不用放無薪假。

2009年1月6日 星期二

新年舊年


我不喜歡丟東西,這可能是遺傳自我老爸。從小就是我爸收集東西我媽在整理屋子時開罵(喔請女性主義不要戰我)總之,我對於每件收到的小東西,都相當的珍惜。

我以前覺得自己是個無神論者,或說自己是個科學主義之人,對於那些需要透過宗教來解救或什麼的人,總會覺得那是他們不夠自信,不夠有信心能夠完整(complete)自己的人生。我並不需要什麼宗教,就能夠完整我自己。那時候我是這麼想的。

為了避免我長篇大論,所以用八個字表達中間經過的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總之到了現在,我已經在二十歲下半葉的現在。我依然,無法信仰任何一個宗教;我還是,偶爾令人感覺憤世忌俗,充滿攻擊性。姐之前送我一個拼圖,是幾米的畫,標題是"布瓜的世界"--意指我是一個一直在問為什麼的小孩。我對這個世界總是充滿疑問,總是不滿,總是想著要改變什麼。關於這點,無論是過去的科學主義或是現在的我,一直都沒有改變。

只是現在我想我願意相信有神這種東西。其實用"神"可能不太精確。我想比較適合的說法是,超越人類能力所及的"什麼"。那個"什麼"可以是很多其他的形容但是,那無論如何是超越人之上的。我並無意去探究或定義那個"什麼",我只能說,因為我相信,所以願意謙虛一些--在我還所不知道,並且在我之上的那"什麼"我還不明白的時候,我願意謙虛一些。而且我想我將會一直這樣謙虛下去。

而我那些有心或無心贈與我這些小東西的朋友們,無論他們的贈與是否帶有宗教意圖,我會珍惜的原因,都是因為他們對我的那些善意與緣分。所以其實無關乎宗教,無關乎神明,無關到底是一神還是多神,那對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小東西所代表的意涵,朋友們的情誼。

所以這圖,是我帶在身邊或收在手邊的小東西,或許是有人有意無意贈予,或許是有人用心求得,總之都是善意。對我來說,我帶著這些東西從來,從來不是因為相信我朋友相信的那些神佛魔,而是相信我朋友贈給我時的那些善意--無論是多麼的微小。


我們活在人的世界,我思考的是人的問題。That's it。

2009年1月2日 星期五

PHILIPPINES in Red(9)--People I met in Philipines(菲律賓人物誌)3


Riza J.Bautirta


這是位菲律賓的穆斯林(回教徒)女孩兒。我一直到最後一天晚上才有時間跟她聊比較多。話說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判斷菲律賓人的年齡,Riza,只才19歲而已,可是她是菲律賓某學生組織的頭頭,她身旁一直跟著兩個看起來有點像不良少年的男孩,感覺好像她的保鑣orz。

其實穆斯林在菲律賓也滿少見的,我並不清楚是否她的組織當中都是穆斯林,但最少他們三位都是。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認識穆斯林,而且還是個女孩,於是我很好奇的請教了她許多穆斯林的事情。

首 先我很好奇的是穆斯林對女性的態度,特別是對婚姻的態度。我也問到她們是不是都不能出門?Riza說確實是如此,基本上女人就是在家裡工作,而男人在外頭 工作,很典型的分工。而且女性如果可以的話是盡量不要外出,在外頭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就是了。然後聊到女性的地位,Riza說其實很簡單,現在大家都說要提 高女性的地位,但是那婚姻呢?家庭呢?怎麼辦?有很多雙薪家庭,有錢沒時間只好請人照料。她問我說,你放心讓你的小孩讓別人照料嗎?她說她不,其實我也 是。那總是要有人犧牲阿,只是說誰犧牲而已。

而我針對這些問題問到伊斯蘭的教義,確實穆斯林的教義對女性是多所偏頗。但Riza也真的理 解其實沒有所謂真正的公平這回事。她說一個好的穆斯林有許多應盡的義務,在世上應該完成的任務,跟那些比起來,其實到底是身為一個男性或是女性,在外工作 爭權奪利還是關在家裡,其實沒有太大的差別。

她說她自己以前(現在是多老阿=.=才19歲)是一個不好的穆斯林,是個叛逆的小鬼頭,對於一切規定都覺得想要反抗。她指指她的頭巾說,其實規定應該是要把眼睛的部分也矇起來的,她現在這樣還是有點不合規定的,但她會慢慢做好。

接下來我問到最核心的問題,也就是婚姻制度。她說確實,他們允許一夫多妻制,我問她說,那你的老公有別的女人,這樣你可以接受嗎?她的回答是:只要我的老公愛我與愛另一個女人一樣多,我就可以接受。

她 在說明這些的時候,我感受到她確實是認真的對待她的教義與信仰,並且誠心的服從。她甚至向我舉出一些糟糕的穆斯林,說他們雖然嘴巴上說自己是穆斯林,但他 們的行為不會被承認是穆斯林。(像是做一些偷竊等犯罪行為的穆斯林)"那不是真的穆斯林!",她有些激動地對我這樣說。


在與她的談話當中,我很深刻的感受到驕傲的西方女性主義者在這裡的無力。西方的女性主義者,還有西方的媒體視角,總是用一種秀異的觀點來看待回教世界的種種狀況。總覺得他們野蠻,不重視人權,性別歧視到了極點。

但他們卻從沒有認真去面對"一個"穆斯林的女性,問問她們對自己宗教的看法。我們總是在新聞上看到:"中東某回教國家因為女人xx所以將她oo真是太殘忍了,怎麼可以這樣限制與歧視女性。"好像在觀賞什麼珍奇異獸一樣對他人的文化"獵奇"。獵奇夠了,還要介入別人的文化,用去脈絡的方式看待其他文化的傳統。想想,還真是可笑又可悲的行為。


與Riza在最後的晚餐聊了許多,雖然這輩子可能不太有機會見面了,但是她不僅讓我深刻了解伊斯蘭教,也讓留下穆斯林女孩的聰慧模樣。不知道穆斯林女孩是否都像她一樣開朗健談,充滿魅力(當然我知道只是我自己的綺想啦 !)。我想我會想念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