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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24日 星期四

以為

前陣子因緣際會摸了把破吉他,又憶起過去那麼長時間有吉他相伴的年歲。好不容易前幾天終於找到一點時間路過樂器行,買了新弦,今晚將它換上。踏進樂器行時迎面而來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是我曾經一度以為不會改變的音樂生活;就像我曾經以為換弦是如同本能般不可能忘記的,剛剛卻一度需要確認旋鈕的方向。

以為的太多了。九年前,我認識了一位美麗的女孩,以為我們能以好友的身分一起走過青春歲月,但病魔找上她,她以幾乎不可能再更美好的姿態走完最後的人生。今天是她到另一個世界後的第一個生日,這個世界的第33個。比她更年輕的我另一位好友,現在正在加護病房,奮力求生。而這些都不是我以為。

就像我因為一直待在熟悉的環境,以為青春可以無止盡的延長一樣,但事實是,以為並不可靠,以為其實很脆弱。為了活下去我們得不斷放棄這些以為,把自己從「以為」的虛假意識的泥淖中拔出,就像得努力放棄整理永遠不可能結束整理的手機照片一樣。可看似放棄,卻又不真的放棄,是把放棄包含在掙扎中,是帶著絕望的希望,是既珍惜,又豁達。如此放下以為,如此懷抱著以為。

2011年2月17日 星期四

好好睡覺、好好吃飯

說來,對我的女朋友,
我最關心的是兩件似乎很簡單的事情。說來可能會笑話的,不嫌棄的話請各位聽聽:

一、好好睡覺。

這點非常重要,因為睡得好表示作息規律,生活有重心,專住在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也表示她的生活是安心,不使她焦慮的,最少不會過份焦慮。

世界上有太多煩惱,但我們的能力有限,最重要的是能夠分辨「應該煩惱」與「不應該煩
惱」中間那條微妙的線。深深烙印在我腦海裡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如果痛苦是無法跨越的,那我們又何必不快樂?(by 電影<高山上的世界盃>)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得要是一個令人安心的人,或說令人有安全感的人--最少最少不能成為我女朋友煩惱的來源之一。我想兩人在一起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成為對方的煩惱,而是在這混亂不安的人世中,尋找足以安身立命的土壤。

所以,睡得好是第一要務。

2009年6月20日 星期六

所以我禱告(so I pray and pray)

所以我禱告。是真的我禱告。

不是說,我曾經是個無神論者所以羞於啟齒,啟齒於現在的禱告。因為禱告總要有個信仰。

你對著誰禱告?你相信甚麼?你有信仰嗎?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從一個無神論者(或不如說科學主義者)變成一個自以為是馬克思主義的信仰者,相信著馬式的烏托邦。相信著人性的善。而黃碧雲一直陪著我。雖然她說:那都不過一時一刻,有她的生命,有開始,有終結。


但現在我禱告。我知道那代表甚麼。


那表示我更謙遜了些。那表示我更相信人能做的有限,我們只能努力做好我們現在能做到的。We do the best, God do the rest.

我還是不知道對我來說God代表甚麼。但我母親是天主教徒。直到我上了周末沒有假期的國中之前,我每個禮拜上教堂。所以我跪下,從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開始,我跪下,通常在床上。這樣左膝的傷不會使我困擾。然後合掌。我唯一知道的禱告方式。

現在我會為自己禱告了。我稍微坦率了一點。因為我知道,為他人禱告未必因為他人。而為自己禱告也未必,只為了自己。


所以我禱告。為我曾犯的錯,為我曾受的傷,和因我的傷而受傷的人們。不再讓它發生。

所以我禱告。為自己未知的將來,不因虛假的謙遜而虛妄,不因虛偽的情感而迷失。

所以我禱告。感謝祂在過了這麼多年,在我近乎絕望於愛情時,為我照進一束光,為我帶來一個人。讓我知道,不是我怯於付出,而是,她還沒出現。

所以我禱告。感謝祂讓我知道,不論她是否接受,都證明我愛的能力,還未全然喪失。我還會悸動,還會心痛,還會有著人的忌妒。也感謝祂在讓我面對這些人應有的痛苦時,沒有拋棄我。沒有再讓我懷疑與放棄,愛人的能力。

所以我要結束禱告。因為天已經亮了,窗外傳來蟬鳴。而我,將這樣繼續走下去。有時帶著希望,有時不。在充滿希望時雀躍,在不帶希望時感謝。


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右手從左肩開始,劃過心窩到右肩,停留額頭,回到心窩,合掌)

阿門

2009年4月13日 星期一

從村上春樹的<斯佩察島上小說家的一天>結尾談起

吃過晚飯以後,外面已經黑漆漆了。我在客廳一面聽音樂一面看書,我太太在寫日記或給朋友寫信,或在計算花多少錢,或莫名其妙地抱怨:「唉呀,真討厭,我不要變老」之類的。寒冷的夜晚,我會把壁爐的火昇起來。在一面一直望著壁爐的火發呆時,時間便安靜而舒服地過去。沉默非常舒服。喝完一瓶葡萄酒,又剛喝完一杯純威士忌,這時有一點睏。看看時鐘快十點了。於是就那樣舒舒服服地睡了。好像做了好多事似的一天,又像什麼都沒做似的一天。



   --〈斯佩察島上小說家的一天〉收錄於村上春樹《遠方的鼓聲》


有時候我會想其實這樣的生活是我理想中的生活:

單純,安靜,安穩。愛的人在身旁,能專心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現實中的煩惱只有最低的程度,足以維生,也不會太過的物質生活。單純的人際關係,知道世界的複雜但卻用極簡的方式面對。沒有太多野心(向來都沒有),也沒有太多煩惱。

這樣的想像絕對是來自我母親,多少帶有一些藝術家氣息的浪漫想法。但當我決定選擇實踐才是社會學時,這樣的想像就只能成為奢望了。

當我知道這個世界正有什麼在發生,而你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時--即使那是如此微小,微小到未必能在自己的此生中兌現,這理想的生活想像就是奢侈、不能也不應該實現的夢想了。

這並不是什麼高尚了不起的想法或做法,只是我沒辦法而已。這樣的沒辦法,並不是我在腦袋中想像的,而是我的身體告訴我的。身體是誠實的。

Body could tell things that you don't even know.


節錄一段我在菲律賓的筆記:


Walking on the edge

說實話走在Manila的街頭,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什麼叫做"第三世界"。那不僅只是公共設施不足,交通混亂的外顯而已,那裡面帶有一種"walking on the edge"的氛圍。就像沒有外牆的建築物一樣,這裡的需求是赤裸裸的。幾乎沒有必要以外的東西,反過來說的意思即是:如果再缺少什麼,就會從刀鋒上掉落,連生存都會受到威脅。是這樣邊緣的狀況--這裡的每個人,都是社會邊緣人。

通常我在旅行時身邊都會帶本小說,村上春樹是我經常選擇的讀本。在咖啡店喝茶時,我原本想要拿出村上春樹的小說出來讀,但當我拿出來讀了兩頁之後,突然覺得非常的突兀。村上春樹的作品,氛圍與這裡的情況實在有如天壤之別。他作品當中的安靜,和平,沒有搶案發生,沒有殺人,沒有血腥與暴力,也沒有不知如何過下去的生活。那確實是極為現代性,或說是後現代性的產物。沒有人必須為如何活下去努力,沒有人需要在即使不是交通顛峰的時間,車子也會貼著身擦過的危險街口走過。一切活下去的可能性都是理所當然的情況下,才有辦法寫出這樣的文字。

那樣的作品是不可能出現在第三世界的這裡的,我很清楚的知道。文學畢竟還是反映真實世界一部分的那面鏡子,即使你再怎麼不願意,那還是會忠實的反映出那樣的意識形態,不可能脫離。當我翻閱著村上春樹書中的現代性-- 在每個警衛都配槍的街頭,突然感覺到極大的諷刺。這作品對這樣的國家來說,是奢侈的東西,奢侈的不在於它的賣價,而在於它那奢侈的思想。存在主義在這樣的第三世界國家,是沒有意義的思考:要先有辦法生存下去,才有機會去思考生存的意義。不知道苦惱於生存意義的人們,有沒有思考過這樣的順序。

於是我將書闔上,並且在這次旅途當中,都沒有再打開那本書。


節錄自<PHILIPPINES in Red(2)--Day1 : From Taipei to Manila-1>


其實《遠方的鼓聲》是村上的遊記當中我最愛的一本。也是我曾讀過最好的遊記。但現在無可避免的我會想到,當時村上去的是甚麼國家?歐洲:義大利、希臘、芬蘭、德國、瑞士、英國。待得最長的是希臘。

這本遊記使我對希臘有無可避免的強烈憧憬。但現在我也知道,那將是永遠不可能兌現的憧憬。不可能在於它的不應該,而不在於它的執行難度。


村上春樹,即使你的文字永遠會是我的最愛,我也已經了解,那與我的距離將會是我這輩子不可能跨越的鴻溝。

不是誰的錯,而是因為,我已經做了選擇。



2008年12月19日 星期五

怎麼可能不想到

你。當然你知道我是在說你。

運動到今天已經四十餘日,又是半夜兩點,又剛從廣場回到宿舍。

我想你或許有在看,這個運動之於我有甚麼樣的意義,對我個人的。而上一篇我在說的參考點,其實也是針對你說的,我想你大概也知道。

最近我常遇到Eve,在廣場。她在場邊觀望許久之後,終於還是加入了。這是第一次我與她真正一起參與同一個運動,也是第一次我竟然比她先進到運動當中。想到過去我與你說過她踏入社會運動的歷程,我還記憶猶新。

她說她當時那麼徬徨,那麼不知如何是好,在自己人生的交界處猶豫不決時,覺得社會運動好像可以do something,然後就做下去了。就這樣,沒有甚麼複雜的理由與原因,沒有太多的理論與現實的一致性。

我們一直陷在一致性裡面,大概從上個世紀就開始了。最近我終於試著不那麼堅持一致性的原則,不是因為需要對甚麼退讓,而是因為行動得比思考來得更快,或者不如這麼說:行動必須比思考來得更快。1207遊行當天,我站第四輛指揮車,原本預計會壓整個隊伍的最後頭,沒想到人實在太多,使得我只得中途插入遊行隊伍,引導我車後大約一兩千名的民眾。這在一分鐘內就決定了。而當我插入人群當中,我就得開始帶著隊伍喊起口號,得帶著群眾,對著群眾說話。

我不是個害羞的人,也在大學吉他社的生涯當中經歷無數演出。但這次我不是以吉他發聲,是以我不習慣的手中的麥克風。我沒有思考的時間,當突然面對著車後成千名民眾,而他們需要你說甚麼的時候。

但我還是說了,從頭到尾,在兩個多小時的遊行中。那是我的第一次。而也讓我真的感受,人生當中不會有那麼多可以掌握的,我們能握在手中的,一直都只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剩下的都像指間吹過的風,甚麼都抓不住。

但我知道那一點點也很珍貴,雖然對很多人來說是不足的。對我是如此,對你,我想也是如此,否則你不會一再再的考慮著一致性。如果不是想要做些甚麼,又何苦想著行動與思考的一致。

Eve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我想她並沒有那樣考慮思考行動的一致;反過來說遊行當天我也沒辦法思考那樣的一致性,話語自動從嘴中傾瀉而出。

太多太多了,我想我們可能永遠沒有辦法真正思考出甚麼是符合,甚麼又不符合我們想要的那些一致性。這樣的選擇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命運,不是一致性。而命運,是走過去之後才回過頭來看,不是走在前面看的。這話並不代表我是甚麼神祕主義分子或是宿命論者。我只是在對你說,不知道該怎麼辦時,能做甚麼,就去做吧。do something,甚麼都好,一致性是那麼遙不可及的夢想,而重點也不是你要放棄它,而是,在無法達成的時候,也不要因此甚麼都不做。

我累了,已經幾乎語無倫次,先晚安,改天再說吧。

2008年10月23日 星期四

離開前想跟你說點話

這是我宿舍頂樓的夜景


這張是霧氣裊裊的黃昏
(因為我手機的照相功能實在很差,所以圖放小一點,感覺才有點朦朧美,不然近看一堆顆粒破壞美感.)


沒什麼,只是前幾天想到,之前在你那個很多4的門牌的公寓頂樓,我們也在那裡抽過菸看星星聊天.我現在一個禮拜有兩天早上的課,兩天早上值班,逐漸變的比較早睡,身體也習慣早點睡的韻律,竟然過了十二點就開始想睡覺,頂多撐到兩點,真是令自己有點意外,可能真的有點年紀了有點差,你也要小心一下自己的身體.

前幾天還沒半夜,洗了衣服,拿上頂樓去晾,下樓時注意到頂樓的夜景相當棒,於是特地回房間拿了手機上來照幾張相,想給你看看.你上次來的時候好像沒有帶你到頂樓晃晃,其實那時候連自己都還不太熟悉這棟宿舍.

印象中,這些年你在台北的時候,到台北找你,幾乎沒有白天我們在做什麼的印象,經常鬼混到凌晨然後睡到下午,常常睡時天亮醒時天昏.半夜才出去附近溜搭,買宵夜,或到什麼有的沒的地方閒晃.我那時對台北的印象,白天就是擁擠的街頭,很現代化,很熱鬧,很繁華,很"進步".但是對我們來說,台北是夜晚的台北.台北街頭總是吵雜,只有深夜才能勉強感覺一點寂靜.我們都不喜歡人群擁擠,深夜才適合我們出沒.總是你騎車,我在車後吹著深夜的凉風.

你上台北第一間租的公寓,那時我怎會想到,未來我將住在離那公寓僅僅只有一公里遠的地方,而旁邊那巷子裡的自助餐,是我幾乎每天報到的地方.

那時晚上我們點著菸,靠在公寓頂樓的牆邊,抬頭仰望光害的嚴重的台北天空.那些時候到底聊些什麼,你還記得嗎?我總覺得沒辦法想像當時我們說了些什麼?或許不外乎徬徨的未來和女人吧.那些時光是怎麼過去的,現在我試圖努力回想,但始終無法想出什麼具體的內容.留下來的,是有如抽過菸的房間般的味道,那種年輕的氣息,和因年輕而徬徨的氛圍.

你還想的出當時我們聊了些什麼嗎?總覺得現在的我,好像被蒙上一層透明的薄膜,很多明明沒有很遠的事情,卻怎麼樣也分不清,掌握不住了.

明天我要離開台灣,前去菲律賓,這是我七年來第一次出國.第一次出國,我們是一起去的,第二次出國時,我把我寫的"切結書"交給你保管.現在你既不能跟我一起去,我也不能再交給你什麼,於是我僅用這篇文章,寫下離開前想告訴你的.

其實我很想問:你好嗎?但我知道你不會回答,於是我只好自己用文字填滿那個提問.事實上每次向你說話,都是在問問同樣的問題.

有時候我感覺離人們遙遠,有時感覺自己忙的不知所謂.我想往前走,有時或許也覺得自己往前走了,可總在看到那樣的夜景的時候,還是覺得什麼都是朦朧的,什麼都還沒真的透徹.其實,你應該比我想的多更多吧.


w 2008 10/24 0:00 @政大男宿

2008年10月10日 星期五

放在你那裡的書

放在你那裡的<聽風的歌>,其實什麼書都好.可以試著多閱讀幾次,我並不知道你有沒有閱讀的心情.但可以試著做做看.

在村上的書中,經常有許多停滯的時間,有許多等待.等待之所以是等待是因為那是無可逃避的.像我們人生遇到的許多,幾乎都是不可逃避的.

過去我曾經覺得無法掌握自己人生類似流的東西,造成的結果是經常無法感覺自己是"活著"的這件事.也是從那時開始我又開始大量的閱讀.

小時後我母親買給我許多的書,無論適齡或不適齡,我幾乎都囫圇吞棗下肚.當時最大的娛樂即是閱讀.我們上小學時,禮拜三不是中午就放學了嗎?我禮拜三的下午經常是抱著兩本書,在自己的房間默默的讀著,然後黃昏就在不知不覺中到來.

但在上了中學,特別上了高中之後,已經不再有讀課外書的時間了.即使我一直都不算多麼的用功,經常教科書攤在桌上而心思不知在哪,但作作樣子給老師和父母看總是必要.閱讀的習慣也在那時斷了.這一斷,就是好幾年.

上了大學,且爭取重考失敗後的那段期間,可算得上是我人生感覺最灰暗的時期之一.每日忙碌的穿梭社團之間,學業呈現半放棄狀況,甚至直接睡過了期中考.那時朝著社團傾斜的天秤其實是某種逃避,我是不自覺的這麼作的.所以即使再怎麼投入社團,心底還是有什麼感覺空空的地方,怎樣都填不滿.那時在某個機緣下我遇到了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於是開啟了我很長一斷耽讀村上作品的時間.不只村上,我還閱讀了許多其他的小說家,你知道的,像是三島由紀夫,川端康成,夏目漱石,遠藤周作等等.特別在閱讀村上的作品的時候,我好像可以感覺自己是活著的.而為何得在閱讀誰的作品當中才能感覺自己是活著的,我想是因為當時我無法感覺自己是活著的

而現在你的感覺呢?你是否感覺活著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是我的話,可能很難感覺活著吧.我提到當時自己的感覺,並不是想要給你什麼好似過來人的建議,那未免太可笑.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還會再回到那樣無法感覺活著的時候.我想我能提供的是一點類似度過這種等待時期的方法.

當我無法感覺活著,我就閱讀,就把自己擺進那些書中,試著去體驗主角的人生,去了解角色們的想法--當然,是以我以為了解的方式.去試著想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是這樣生活的,有人是這樣痛苦著,有人是這樣安靜地在黑暗中等待著什麼.再把自己當成這些角色,去體驗他們的生活,他們的痛苦,他們的等待.透過這樣的想像,自己的等待似乎會變得比較容易一點.好像還有誰在伴著自己一般.

總之,我想你在等待什麼,或許真的等待的有點久,久到我怪你什麼都不願決定,但你是對的,畢竟是你的人生,我無法為你做什麼.當你打算等待,也只能讓你靜靜等待.但我也知道那樣的等待是極為痛苦的,說實話那樣的痛苦,連我都可以感受得到,即使你沒有說.只是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我試著提供讓等待容易一些的方式.<聽風的歌>也是經常在等待的作品,或許,或許我們也都只是這樣,像那本書開頭的題字,"逝去的青春就像一點一點錯開的描圖紙一樣,再也回不去了",或許我們也只不過是在等待著青春的老去罷了.

W 2008/10/11 at 麻豆

2008年10月2日 星期四

感情的背包客

最近看到一個說法,說自己是個感情上的背包客.

背包客(Backpacker)是什麼呢?根據維基百科的說法,就是背著背包作長途自助旅行的人.這些人在全世界各地都有,也有專門作這種人生意的商人.要做這些人的生意的基本原則就是:你的東西要簡單,實用,便宜.而這也是背包客的原則.

前陣子高中好友從澳洲自助旅行回來.她是用交換打工的方式前往澳洲,停留了大約十個月左右.出發前她找了許多資訊,看了幾本有關的書,她說有本書的序是這樣寫的:不斷旅行最大的優點是,你可以知道什麼是你真正需要的,而什麼又是你可以拋棄的在不斷地旅行當中,你能夠攜帶的東西並不會太多,於是你不得不取捨.於是身外之物越來越簡單,在不斷的取捨當中你知道了什麼對你是真正重要的,什麼是虛浮.而這些重要的東西,是可以早上一起床,刷牙洗臉換衣服之後,用幾分鐘的時間收拾收拾就可以出發的.因為要走很長的路,沉重的背包並不適合.


我覺得自己在感情路上也是一個背包客.總是可以隨時收拾收拾,背起背包就走.旅途中總是有許多美麗的東西,但美麗的東西往往太過沉重.背包客需要的是簡單且實用的東西,美麗的東西不是不能擁有,而是不能擁有太多.

沒有什麼可以把我們繫住,
沒有什麼可以把我們綁在一起,
我喜歡海員式的愛情,
接個吻就匆匆離去,
我要走,
我心理難受,
可我心理總是很難受

這是聶魯達的詩句<別了>.在感情路上,我總是不斷地在告別,不斷地收拾細軟,但無法帶走太過沉重的愛情.我也想要有一天誰可以把我留下,或誰願意讓我留下.聶魯達說:
可我心理總是很難受.
難受的不只因為不願讓我留下,更因為留不住我

在不斷旅行之後,我還是希望有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不論是什麼地方.雖然我還是一直一直地說:我從來不會無根,因為我就是根.並且在不斷的停留又出發的過程,越來越能夠實踐這句話.但即使是這樣,如果可以多加上一個人,將那句話改寫成:

我們從來不會無根,因為我們就是彼此的根.

相信是非常美妙的.

2008年9月30日 星期二

謝謝你/妳

謝謝你.其實我應該要用驚嘆號才足以代表我的心情!

謝謝你/妳.我要感謝的不只一個人,但為什麼不用你們而用你/妳,是因為我覺得我想要好好的對每個人說,而不只是還要讓人猜說是不是在說我.雖然我這次一定說不完的.所以只好先挑最重要的說.



我們這大半輩子來,你接受我的任性脾氣,自大無知.在遠處包容我的是我母親,在身邊包容我的是你.你的離開你知道的,遠大於任何一個人的離開對我的震撼.那真的是一種震撼.因為那是從來沒有在我念頭中出現的事情,一直以來,我都百分之百的認為,我們是"自己人",不需要考慮與選擇的.雖然到現在我還想這麼認為,但也因為這麼想的關係,疏忽了很多事情,導致你的離開,我想確實是我的錯,但其實我們都知道,道歉已經沒有意義,真的只能說:Let's wait and see,我想我生命中很少有一件事情是我說我不願放手的,但這就是那少數幾件如此珍貴的事情,那是不需猶豫也不需考慮的,就像我說的:那不是一個選擇,對我來說,那根本不稱不上是選擇.因為不需要選擇.

另一件,也是你用離開教給我的事情.感情絕對不是只有單方面的關心和給予的,這我深切的感受到了.其實上一篇是在說我自己,我把一切都看的太過理所當然了,也把你的關心當成太過理所當然.當然也不只有你,還有所有我自認為愛的人,結果我都只是嘴巴上說愛而已,只會動嘴的愛算啥?不如去找日劇來看搞不好還能更感動.我老是在說實踐實踐,結果是連自己的感情都沒有實踐.真他媽的有夠遜!總之我從現在開始做了,我想,我希望還不要太遲.

要感謝的太多,我不可能馬上就變成另一個人,但最少我想,這並不是我本質上的差錯,而是執行上的問題.我需要做的是調整,而不是變成另外一個別人根本不認識的傢伙.你們不認得的我,我想應該也不會是你們想要見到的我吧.


但還是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可以理解,不論是K或是G對我的關懷,都是建立在他對你和對我的情誼上,他們百分之百,絕絕對對是帶著善良的念頭來對我說的.所以,請不要這樣想他們.我想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不能信任的人,但不要因為那樣一個不能信任的人就不信任全世界.即使你說我是最後一個你信任卻背叛你的人也好,我還是要請你不要這樣想.即使善良的念頭往往導致糟糕的非預期結果,但我們還是不應該抹滅那原初的善良不是嗎?那樣想的你,說實話,很令我擔心,即使你不願接受我的擔心.

這次就先說到這裡,我真的很感謝,你對我的話真的很像當頭棒喝.是我正需要的.我想我大概沒跟你說過,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是我良心的那個部分.然而這樣把良心割離自己的想法,大概也造成了我這些肆無忌憚的囂張行徑.這次重要的良心啟示,對我更是彌足珍貴.我當然不希望是最後一次,但最少,我現在會把良心背回自己身上,不再讓你一個人背負這麼沉重的責任.過去你扛了太多,現在我想,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分擔一些,並且在人生道路上,再一起前進,無論以什麼樣的方式.

W 2008/9/30 am3:40 at 操他媽的台北

2008年2月26日 星期二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之前討論Goffman時候我說:愛到底是不是在心底並不是不重要,而是要把愛表現出來才是重要的。

這樣的論點無論如何還是規避了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依舊是我們可能耗盡一生去追尋的,也就是:我說愛一個人的時候,我自己是不是真的這麼認為?

有人這麼說:
how would you know if you love someone
i guess when you ask yourself that it means you dont.

或許這還有不同層次上的問題,例如愛情與麵包的選擇之類的問題:我愛你,但是我選擇了現實條件更舒服的生活。

而近年來我常看到,也是我自己可能的問題是:愛一個人,與一個人交往,和追尋自己的夢想,完整自己的個人主體性到底那個重要?。巴奈在"勇士與稻穗"這張演奏會專輯當中演唱了王菲的<你快樂所以我快樂>,其中他有這樣一段口白:"如果有一天有一個愛情是要建築在一個人快樂了之後你才能快樂,你覺得,這樣很好嗎?"這即是在對愛情中的個人主體性做擴張。在如果要在這兩個(愛情vs個人主體性)中間選一個的話,該如何做選擇呢?

以前我常會覺得,把愛情當成生命本身,或當成是信仰,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可是現在我其實不那麼認為,如果說以前我堅定的相信維持自身的主體性是最重要的話,現在我已經認為為了愛,不論是愛情、親情、友情,犧牲一點所謂的"自我"其實是很值得的。

而且,一個人自身的主體性,也未必非得只能由自己來完成。人並不是單獨存在這個世界上的生物,將自己所愛的人納入自己主體性的一部份,也是非常理所當然的

至於"當我問自己是不是愛一個人的時候,是否就已經不愛她了呢?"這個問題,對我來講從來不是問題。

因為當我愛的時候,我從來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