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24日 星期一

又再次提到Goffman

上次報告Goffman的劇場理論的時候,讀到他把人們的表演分成三類:
1.真誠的表演 
2.玩世不恭的表演 
3.介於兩者之間。

 真誠的表演是一種指向性的表演,我們在演出的角色是我們希望成為的人,我們未必現在能夠成為我們想表演的角色,但那樣的角色是我們的目標.所以真誠的表演是一種在朝著目標前進的行動--最少我認為那是一種努力而不是一種欺騙.

 而另一種玩世不恭的表演,則是表演者並沒有把表演的角色和自我做某種程度的連結,純粹只是一種角色表演.這個表演出來的角色並不代表表演者後台的自我,表演者也沒有想要成為他表演的角色的意思.於是乎他表演什麼角色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人們有沒有相信他的表演而已。

 在漫畫<獵人x獵人>裡面,有個叫做西索的角色,可算是玩世不恭類型的代表吧.他完全以欺騙人為樂,"騙子有分「只說有意義的謊」和「不管有沒有意義都撒謊」兩種"(獵人169話),西索就是後者的代表.自然這就是玩世不恭類型的代表了.

 當然,我認同Goffman所說的,我自己也這麼認為:我們大部分的人都介在兩者之間,鮮有絕對的二分.而或許喜歡玩世不恭的人自有他的生活方式和生命價值,但我無法欣賞.我欣賞的是無論能不能辦到都努力去演好自己希望的角色的那樣的精神.想要演好一個角色不是那麼容易的,需要非常大量的精力的投入,所以大部分的人都無法辦到,我想我或者在看著這篇文章的你也是一樣.但其實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持著什麼樣的態度在看自己的表演(我們某種程度很難迴避自己是在表演這個說法).

 當然,我是這麼希望著,但也只能希望而已.

2007年10月20日 星期六

推輪椅環島

蘋果的新聞,講到有對夫妻,老婆患了小腦痲痺症,不良於行已久。有次老婆對老公說:我想到處去看看。老公於是決定開始推著老婆環島,從今年的六月開始,已經走了半個台灣了。
  "她的病愈來愈重,我再不出發,她可能看不到了。"她的丈夫這麼說。

這讓我想到,這個禮拜上媒體社會學的時候,老師提到他認識的某位權威癌症專家,私下聊天的時候跟他講:"如果我得了癌症,我絕對不會用我現在的方法治療自己。我覺得活著的品質,比活著的長度來的重要太多了。

這又讓我想到等待。我們常常陷在迴圈裡走不出來,而且"當你越想走出這城,你越是走不出來。"那我們該怎麼辦?

當然不斷去衝撞是很多人常做的方式,我自己也是這樣。有時候可以衝撞出來,但有時候就是沒辦法,衝撞未果的情況大概都是放棄,繼續待在迴圈裏面。然後呢?等待嗎?等待什麼嗎?

等待也有許多方法,有許多人是憤恨不平的等待,可是如果是憤恨不平的等待,那表示你還有許多積蓄的能量,那何必等待呢?該去嘗試,可以嘗試的多的是,為什麼要等待?沒錯等待也是一種行動,也是一種方式,不過我不認為憤恨不平的等待可以帶來什麼。

除了憤恨不平的等待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就是"不害怕的等待"。當你不再害怕自己陷在迴圈當中,那自然就能安安心心的過下去,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那也不能算是等待了。如果我們不再害怕那個迴圈,那等待就不再是等待。"人生不過是在痛苦與無聊間擺盪"或許是我們會經歷到的最牢不可破的等待,我們整個人生或許都已經被Simmel說穿了,不斷在追尋著價值又丟失著價值。所以其實培養出"不害怕等待"是讓我們能夠平靜活下去的一種必要能力之一。

在我剛開始接觸社會學的時候,當我還懵懂無知,以為社會學是"一種可以解決社會問題的學問"的時候。有位讀書會的同學說:社會學從來不能解決什麼問題。當時她的言論被我認為是反動的。她現在在跟葉啟政做研究。後來我再次跟她討論到這個問題,她說:社會學最終還是走到孤獨與修養。其實這是葉啟政的理論之一。但又何嘗不是一種人生態度呢?

我們終究無法逃離死亡,就像我們逃離不了許多迴圈一樣。所以如何看待迴圈,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種態度。如果信神的話,大概就是相信we do the best,God do the rest吧。